昏哦,他十七岁就来京都奉公职,在官场滚了七年,就从个从七位下的左兵卫大尉混到个区区从五位下的越前守啊?!像他这般出色的人现在怎么也应该是个从四位下的兵卫督了!现在我已经可以猜出刚刚他身上的温度为什么骤然下降了好几十度,看来他在官场的这几年对他是个不愉快的回忆呢!其实以他的性情,我实在不难猜出他在朝中会受到怎么样的打击排挤,这人直来直去,不懂得假以颜色,不通人情世故,自由倨傲,怕是他也是这宫中许多人不愉快的回忆吧~~~!
我笑了,笑得很愉悦,笑得非常的真挚:“右近少将大人,不,我以后都要叫你的名字--清义流,清义流,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呢,我敬佩他!他把你磨砺得太好了!太出色了!你有我在这世界看到的最精彩的灵魂!最真的性情!”
他略有些吃惊我对他的态度,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情绪,许久,他才慢慢的说:“你也是我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女子,不像个公主,与那些贵族的小姐也完全不一样。”
没有用敬语,没有用尊称,他平静的用等同的态度和语气来对我说话,他果然是个不一般的男子!
我耸了耸眉:“哦?”
“知道吗?第一次在仲秋观月夜见到你,我觉得你很像我的母亲,有着双一样坚定的眼睛,里面是一样的坚强,一样的生机勃勃的活力,那么的自信,那么的骄傲,像火一样的可以燃烧每一个人的心。”他微微弯起嘴角笑道,那点点笑容像阳光溶化冬天的封冰似的,让他英俊漂亮的脸瞬间变得生动起来,不再是那种让人不敢亲近的冷漠。
“是吗?你觉得我真能让别人的心燃烧起来吗?”我望着他那双金棕色的眼睛轻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一样不变的沉静的脸,一样紧抿的冷峻的唇,只有他的眼睛里一刹那间好似有火星四溅的明亮起来,如金色的阳光都收容其内,那浅棕色的瞳变得流溢七彩光华的夺目!
十九 天姿美少年
三月,春风渡来几多温婉情怀,柔柔的摇摆在每一枝青嫩的枝头上,穿c在那深红的,浅紫的,雪白的,淡粉的朝霞似的浮丽中,那燃尽自己短暂一生张扬着生命灿烂的樱花,舞姿婆娑的盛开整个伊势山,让人为之震撼的以几尽狂放的荼靡着三月的每一个时间的空隙。
我站在樱花树下,抬头望着那满目的随风摇曳的八重红枝垂樱,任由那水粉红色樱花垂枝轻抚在我的脸边,只一微侧目,就可见那朵朵娇美巧笑倩兮的绽放在脸旁,淡淡花香温柔的将我拢在怀中,用它的芬芳点点熏醉我的心神。
此时此刻,我完全沉浸在樱花用它华丽到有些哀伤的烂漫营造的世界里,什么都不去想,带着敬意的用心去感受这份美,这是种多么极端的花啊,花期短暂,却像惊电雷鸣般强烈的用它的美用力的冲撞进人心!它开得是那么张扬,那么的豪华,那么的热烈!它用它全部的生命给自己短暂的一生画上浓重的一笔!
我呢?我又能给自己的人生描画上怎样的色彩呢?我又能在这遥远的平安时代为自己谱写怎样的一曲?是凄凉之音?还是声声震耳的传世之音?
我伸手摘下一朵八重樱,看着它美丽到娇弱的花瓣,纤嫩的簇簇淡黄色花x,我颦眉,翻手,那朵孱弱淡粉坠落在那满地的落樱之上,竟融入那一片粉色花骸中难觅身影,那朵花,因为我的手,而早早结束了本已短暂的生命,而我,我的生命花期又会有多长呢?谁又是那折花改命的人呢?
平清义流站在不远处看着那略显单薄的纤细身影,绝美得令人心神迷惑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淡凝重,一头黑得发亮的七尺黛发似柳似丝的在风中飘摇,雪白的祭祀褂衣翻飞,在那纷纷洒洒飞舞的樱花中盈盈而立,身姿不入世的飘逸出尘,竟有种要随风而去的虚幻!
平清义流不由握紧双拳,心里深处生出一种难抑的窒息感和无力。
(文章需要,我这里用第三人的眼光来描写一小段女猪)
我向院外走去,平清义急忙上前几步要跟上来,我侧头望他一眼,摆手示意他不要跟来,他表情复杂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止步不再跟来。
冷香碎,芳骸化泥泞,昔日浮丽似锦,只余残色悲凉意.我踏着一地的落樱,穿行在片片飘荡在空中樱花花瓣中,竟有些似乎是走在人间仙境的感觉,慢慢走到神宫外,我延着小径往林中深处走去。
高大的冷杉,青苍的雪松,挺拔的柏木,中间夹杂着不知名的灌木丛,,或簇状或单独的各种野花点缀其中,而最抢眼的,是在这季节开得最灿烂的野樱花,几乎抢尽了春天里丛林所有植物的风头,可谓独领风s。
我渐行渐远,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浮想连翩中,不知不觉走到了密林深处,延着条涓涓山间小溪,我信步而下,竟走到一片浓翠得让人侧目的竹林,我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色,这片竹林是如此纯粹,放眼看去,只是一片碧绿如波的竹海,没有任何其他的树木,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就只是满眼竹的青翠浓郁!
我欣赏着这片美丽宁谧的竹林,慢慢的穿行其中,耳边全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