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叹,“只可恨……”
“只可恨人家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不声不响的回了京城,却害咱们的美人儿可怜巴巴的等了又等?谁让你今儿又闲不住的溜出去,却恰恰错过他们心急火燎的溜进来?你家华爷那一叠声的严旨,果真是一丝机会都不肯留给你们的。”
“他们怎么就这么回去了呢?”我好纳闷,“待的好好的,又有这么多阿哥跟在他眼皮子底下,又方便监控,又方便训斥,又方便在蒙古王爷面前显摆。想不通,想不通……”
“那七阿哥和十五、十六、十七三个小毛头不是也联袂回去了么?怎么不见你思考他们的去向?”
“嗤……他们何劳我费心?”我撇撇嘴,舒舒服服的一躺,“怎么老华今儿肯发善心让你陪我?”
“哟呵……怎么问起我来了?他倒是想亲力亲为,可惜整个帐篷里的家什快被你摔空了,你大小姐火气大的就差把帐篷连根拔起,他哪还敢凑上来?”
“哼哼,还算他有点眼力!”
“大小姐,这不是有点儿眼力的问题,这是傻子都晓得抱头鼠窜的明显事实。不过有件事儿倒一直想问问你。怎么说七阿哥跟你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
怎么不见你肯拨个一丝半缕的关爱眼神给他?”
“你!你怎么知道!”我一惊,“谁那么大嘴巴……”
“白痴!你当天下真没有不透风的墙哪!不过,我是从四爷那儿听说的……”她眨眨眼,笑眯眯的瞧着我大惊失色的翻了杯子。
“……”
“他可算得是咱们大清朝一等一的美男子了,我瞧着连你那小九都比不上,怎么偏你冷冰冰的?”
“……”
“死丫头,别装睡啊!”她啐道,尖指甲揪了块皮r,轻轻巧巧的捏着。
“喂……疼哎。s女人,你自己发浪归发浪,别扯上我。我可跟他什么‘瓜葛’都没有。一定别忘了四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你竟也有今日?……”
翌日清晨,阿哥们疏疏落落的候在大帐前,只觉颜色略减几分。大阿哥凝着脸,望着趾高气昂的太子,三阿哥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闲适劲儿,正与五阿哥开怀大笑。十阿哥掐着腰,挟着无比怒意在太子周遭转来转去,时不时的抬眉扫上几眼,伴以阵阵冷哼。十三与十二撇了众人,缩在僻静角落商量什么,面上有淡淡焦虑。最让人诧异的竟然是十八,小大人般袖起手,蹙眉望着神色各异的哥哥们。
果然清净许多呢……我躲在帐篷后轻轻的叹,却冷不防被人拦腰一揽,狠狠跌入旁边的帐篷里。
“溶儿……”
摔得这个狠哪……我揉着腰缓了半天,可那人还赖叽叽的撑在我身上,只顾一个劲儿的笑。天有些热了,一副护面却半罩在脸上,只留一副炯炯泛光的眼睛眨巴眨巴。
“胤祯!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从你身前摔下来竟然还能被压到你身下去?”
他先美滋滋的香了一口,这才嘻嘻笑道:“我大老远的赶回来,还不给点福利?”
“这位爷,你便宜也占了,能不能先放我起来?您这身盔甲硌人的很!”
“哈哈,硌人的不是它,是它!”他趾高气昂的站起来,让我瞧清楚他□一根蓬勃向上的东东。
这大清早的,发哪门子春呀……我瞅着一脸尘色的他,张口结舌:“你……你不是该在回京的路上么?”
他得意的搔了搔下巴,又拿爪子在我脸颊上一扫,笑得深意无限:“想你了,自然就回来了……”紧接着不顾我的反抗,又“轰”的像一堵墙压上来,认认真真的说:“溶儿,我想要一次。”
他的眼睛亮得在燃火,可这火却烧得诡异莫名,像……历尽了无数等待后的绝望。
他什么都不用说,只这一双眼睛,便已深深切切诉说了守候的苍凉。
我能说什么?
想起胤祥昨日破天荒的唠唠叨叨,给我灌输“天下大势”,再看看胤祯急不可待的求欢,纵是傻子,心中也该计较得分明。
“是真的要到鱼死网破?”
想必昨日胤祥还是留了些,并没有摆出真实的残酷来,或许他只是希冀我在他“天下大势”的分析下,有这样一种笃定,无论谁是最后的胜利者,我,都可以安然无忧。
或者说,有一种念头是我一直以来不愿去想,然后用各种方法逃避的:失败者的下场,会是什么?
少一点薪俸,少一点前呼后拥的声势,还是少一点挥斥方遒的自信?还是少了自由,少了注视我的那一道道明亮、自信、骄傲的眼神,甚至……少了、没了命?
闲时翻书,总对前朝残酷的宫廷政变咋舌,心中暗骂:没血性!可我是否真的可以坦然注视几个阿哥对太子举起屠刀,或者任太子将他们一网打尽?
或者我从没深刻思索过,当老华布下天罗地网后,我是否还能逃脱?在阿哥们遍布血迹的玉石阶上,被老华掣着我的手,一步步走入尔虞我诈的后宫?
从来不去想,或者从来不敢去想。可是今朝,在一个貌似欲求不满的十四阿哥前,所有的、残酷的、血腥的、不忍目睹却不得不见证的所有现实,随着他的出现,通通涌在我面前。
如果不是生死相见……他霸道任性,早早的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