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把枪更有可能是那个did的,她不知道这个did是个什么来头,但看样子也是闯荡过江湖的人,而且又是刚从纽约来的,说不定did才是职业杀手,现在奉命到这里来杀谁的。
不管是谁的枪,她觉得还是少管闲事好,绝对不能让枪的主人知道她发现了这把枪。她拿起那把枪,让枪口别朝着自己,小心翼翼地把枪藏在那些塑料袋和杂七杂八的东西之间。然后她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壁柜前,战战兢兢地爬上去,把那个筐子放到搁板上去了。
她安慰自己说,这么小一把枪,又不太重,肯定是假的,小孩的玩具手枪。现在的玩具,都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谁会把一把真枪放在装杂物的筐子里?即使是一把真枪,也没什么,因为很多美国人家里都有枪的。
她见这个房间没有她的东西,只好回到老板房间来找,心里念念叨叨地说,benny,不怪我乱翻你们夫妻的东西啊,谁叫你不把我的东西拿到另一个房间去的?
她打开壁柜,这个壁柜跟对面那个不同,是挂衣服的地方多过放搁板的地方。她发现里面挂了好多女装,裙子什么的一大排,看得她眼花缭乱
,心想benny好宠老婆啊,给老婆买这么多衣服。考虑到他们俩以前不在一起,可能不是他给老婆买的,而是他老婆自己买的,但他至少是让她买这么多衣服,还是很宠的。
她看了看以前她放东西的搁板,没看见她的东西,倒看见了一些使她脸红的玩意,除了一大板装在密封小塑料袋里的d之外,她还看见一个用透明塑料袋子装着的一个玩意,更男人的那玩意一模一样,不管是颜色还是形状,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她慌忙跳开了,生怕被人发现她看见了那东西。
她想,今天真是撞鬼了,两边壁柜都藏着“枪”,但愿都是假“枪”。这两把枪,肯定有一把是benny的,大半这把是他的。她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不知道是恶心还是好奇,也许这是他的美国老婆的爱好。她知道那玩意叫个什么“如意棒”,她在那本sè_qíng杂志上看见过广告,还附有图片,看来真的有人买。
她让自己镇定了一下,往壁柜的顶层搁板上看了一下,她的东西就堆在那里,占了顶层一半的位置。她把自己的东西拿了下来,关上壁柜,清点了一下,什么都在。她提上她的东西,来到客厅,把东西放在地毯上,有点茫然,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现在就开车回去?还是打个电话跟benny说声再见?或者给他留个条子?她觉得这三件事她一件都不想做。她到冰箱去拿了瓶水来喝,磨磨蹭蹭的,水喝得差不多了,还是很舍不得就这样一下走掉。她试了几次,提起自己的东西,往门边走,但又跑了回来,怕象上次那样,正要走的时候,benny打电话来了。
她实在被自己这种忧柔寡断弄烦了,心想,就自作多情一回吧,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回b城去了,看他挽留不挽留,如果他不挽留,那我就走得义无反顾了,不然就算回到了b城,还要天天后悔不该自作主张,偷偷跑掉。
她下了决心,就拨了店里的号码,还是那个“冷线”号码,又是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但这次是benny,他一拿电话就问:“helen?”
她不好意思地说:“yeah。我想告诉你一下,我现在回去了。”
“回那里?”
“当然是回b城去…”
“你疯了?”他大声说,“现在回去干什么?明天是星期天,又不上学…”
“呃现在店里也不需要我了,我呆在这里干什么?”
“谁说店里不需要你了?今天是怕你累了才叫你回apt休息的嘛,”他好像很着急,交待说,“你在apt休息一下,洗个糙,睡一会…”
她问:“睡一会?在哪里睡?”
“就在我床上睡罗,你要是嫌我脏,可以把你的床单换上,在老板那边的壁柜里…”
她想,他肯定是疯了,在电话里叫她在他床上睡,可能是欺负他老婆听不懂中国话。她说:“我不在你床上睡,我回去了”
他威胁说:“又在说要走?是不是想我把手再切一刀?”
她搞糊涂了,他这么坚决地不让她走,难道他准备在他老婆眼皮子底下偷情?她是不敢的,也没有这个兴趣,但她怕他真的把手切一刀,就让步说:“好了,好了,我不走,你做事小心,别把手切了。”
他匆忙说:“现在很忙,你不要在这种时候跟我捣乱,就在apt里休息,乖乖的,ok?”
她答应了,一是怕他切了手,二来她心里本来就是希望他挽留她的。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好像很纵容他这种吃着碗里,护着锅里,脚踏两只船的做法一样。
她不好意思在他的“双人床”上睡,就跑到他以前住的那间房去,洗了个澡,睡在他以前睡过的床上。她想给mī_mī打个电话,但时间还早,只好再等一会。
她睡得很沉,一直到benny叫她的时候才醒过来。她看见他蹲在她床前,好像洗过澡了,头发湿漉漉的,穿了一件大垮垮的白t恤。他叫她:“起来吃饭吧。我说你要倒时差吧,还说不用倒。”
她爬起身,跟他到厨房去吃饭,他从餐馆带回来的,装在两个白色的泡沫饭盒里,还有一个小盒子装着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