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残忍也有一颗人心”——威廉·布莱克在国社党的高层人物中,恐怕找不出一位比海因里希·希姆莱更矛盾的人物了。他的魅力,他之彬彬有礼以及他在会议上表现出来的谦虚和对道理的深明,在许多人脑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外j界人士将他描述成一位具有冷静判断力的人物;抵抗运动的同仁则认为,在纳粹的领导层中,他是唯一可用来结束希特勒统治的领导人。在霍斯巴赫将军看来,他是元首的罪恶精灵,既冷静又善筹谋,“是第三帝国里最厚颜无耻的人物”梅克斯·阿曼则认为,他是“罗伯斯庇尔或热衷巫术的耶稣会之流”国联驻但泽前高级总督卡尔·布克哈特觉得,希姆莱之所以成为一个罪恶人物,是因为“他有集中精力于小事的能力,善于欺上瞒下,且有一套非人道的方fǎ_lùn;他有点像机器人”在他的小女儿古德伦眼中,他是个慈父。“不管人们说我爸爸什么”不久前她说过,“不管人们怎样骂他,或将来骂些什么——他都是我的父亲,是最好的父亲。我过去爱他,现在仍爱他。”
希姆莱的部下大都觉得他是个待人热情,事事深思熟虑的领导,具有深刻的民族感。他与秘书们玩纸牌,与副官们一起玩足球。一次,他竟请了十多个女杂工去参加他的生r晚宴,还令军官们任意挑选她们共席。军官们有点儿不愿意;希姆莱自己把她们的领班带走了。
他的x格像谜一般,何以如此,在他的青年时期里找不到答案。他出身于巴伐利亚的一个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是以他父亲最著名的门生海因里希·冯·维特尔斯巴赫亲王的名字命名的。青年时的希姆莱并不比巴伐利亚他那个阶级的一般青年更加反犹。从他在r记中对犹太人的评论可以看出,他是个盲从者,不是个种族主义者,他想公正地对待犹太人。
对于x,他有顽固的信念。这在他所处的时代并不是异乎寻常的。总而言之,他似乎是可预言的、巴伐利亚教育和训练的产物——前途光明的青年官僚,既严肃认真又循规蹈矩。
1922年,22岁的希姆莱成了满脑子反犹思想的典型的民族主义者。他还带着浪漫的眼光向往军事生涯。那年,他在r记本的扉页上写了一首诗,流露出他愿为某件事业而献身的梦想:虽然他们可将你刺死,却要战斗、抵抗、挺立!
你自己可以灰飞烟灭,却要令旗帜高高举起!
所以,一个有这种意志和决心的青年会受到国家社会主义的理论及其迷人的领导者吸引,这就不足为怪了。他所受的训练是为了做官,其天x又是忠诚;这样,他当个职业纳粹,可说是十全十美了。当他在党内平步青云时,他成了自身思想斗争的受害者。他是个巴伐利亚人,但他崇拜像腓特烈大帝那样的普鲁士国王,不断颂扬普鲁士人的朴实无华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他自己长得黑,中等身材,外表有点像东方人。他疯狂地相信,理想的r耳曼人是北欧人。同时,与他的主子一样,喜欢身边有金发碧眼、身材细高的部下。希姆莱下定决心,要在100年内,用标准黑种r耳曼人(如同他自己与希特勒)与金发碧眼的女人j配的办法,培育出黑种r耳曼人来。为推行其种族政策,他建立了一个名为“生命之泉”的党卫军妇幼保健组织,其主要作用在于为党卫军内无子女的家庭收养种族上合适的孩子服务,并帮助种族上合适的未婚母亲和她们的孩子。在占领区,数以千计的小孩被绑架,并在党卫军的特别设施内得到抚养。“世界上的所有好血统”希姆莱对党卫军将领们说,“所有不在帝国这一边的r耳曼血统,在未来的某一天,都可能将我们毁灭。所以……每个能被带回德国的最好血统的r耳曼人将他培养成自觉的德国人后代,对我们说来,都是一个战士,对方也就少了一个人。把全世界有r耳曼血统的人都接回来,我确实有这种想法;能偷则偷,能抢则抢。”
战后,有些传说很可怕,说“生命之泉”是“种马场”在那里,党卫军分子与合适的年轻女人j配,繁殖最优秀的民族。希姆莱的计划,虽未阻止不合法的生育,但也没有证据可证明他提倡不洁xj,也无证据证明绑架孩子是大规模进行的。在所有“生命之泉”设施中,雇员只有700人。这一事实使人对这些说法产生怀疑。
可以肯定地说,希姆莱确曾计划要大规模地开展这一运动,但是,由于急需安置和灭杀犹太人,“生命之泉”从未发挥其潜力。他羡慕体格上的完善和运动技巧,自己却不断遭受胃痉挛的折磨;他的滑雪和游泳的姿势好得出奇。一次,他身体垮了还力图争夺1英里赛跑的低级铜牌。
在德国,除希特勒外,谁的个人权力也没有他的大,但他依旧那么谦恭,那样勤奋。他生来就是个天主教徒,现在却无情地攻击天主教会,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