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兰修则是饮下一杯酒,把玩着那早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含着邪异地笑对着她,“我不想听凤求凰了,弹曲y春白雪。”
琴弦一止,随后便立刻换为y春白雪的曲调。
而贺兰修依旧笑得邪魅,“高山流水。”
琴弦再次哑然而止,片刻之后又转换为高山流水的曲调。
“广陵散!”
“胡笳十八拍!”
“梅hua三弄!”
“春江hua月夜!”
突然,止住的琴弦再也没有响起,而是久久地沉寂着……
原本不断变换曲调的帐内,突然间安静下来,有些诡异。
贺兰修倒也未因她不再弹曲而发怒,放在酒杯,“倒是个才女,不论我说什么,你都弹的出。只是这春江hua月夜并不算难,你倒是弹不出了。”
一直停留在琴弦上的指尖悄然收回,默默将手隐于衣袖之中,而古琴弦之上赫赫闪耀着那鲜红的血迹,是弹琴过久而致使,贺兰修亦看见了。
“我看不是你弹不出,而是指尖太疼,怕伤了你那娇柔细腻的手吧。”他的声音别具威严,“不过你能支撑这么久,也算是个能受苦的女人,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的语气就似在哄她吃饭一般那样轻,“说话!”
寐思感觉到危险xing,立刻起身,连连后退几步,正要从袖中摸出匕首自卫,可还没握住贺兰修便将她手中的匕首夺下,“这样的把戏不要接二连三的在我面前玩!”狠狠将匕首掷于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她死命挣扎,而他的手却狠狠禁锢着她,不让她逃离一分。
他将她狠狠压在地上,“女人,不该如此倔,因为这样得不到男人的一分怜惜。”
而她的眼神明显地在告诉他:我不需要你的怜惜。
他一笑,一手将她挣扎着的双手制于其头顶,另一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粗重地呼吸轻轻喷洒在她的颈项,“可是,我却很想怜惜你呢。”
他扯开她的衣衫,雪白的肌肤顿时暴露在外,寐思只觉得胸口一凉,浑身一震颤栗。
她曾被人用过强,深知男人的气力有多大,她有再多的挣扎也不过是枉然,那她又何须再费气力去做那些没有必要的事呢。
况且,本就是个不gan净的身子,再不gan净一次又能何区别呢。
想到这,她松下浑身所有的力气,侧过头,闭上眼,不再看眼前的一切,只希望他快点完事。
总有一ri,她可以找到机会逃的,逃离这尘也喧嚣,避开这肮脏的人群。
可是,身上那个却突然没了动静,她诧异的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冰凉的目光,正如豺狼般狠狠地瞪着她,“你以为我喜欢碰一条像死鱼样的女人?”
寐思眨了眨眼,眸子里净露嘲讽的意味,也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她。
良久,贺兰修由她身上起来,冰冷的眸子俯视着春光外泄地她,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搞得像我要弓虽.暴你似的,真是无趣!”
说的倒好像是丝毫不愿做“弓虽.暴”这等不堪之事,但是那ri他对金菱又何尝不是呢,装什么清傲!
贺兰修蹙眉望着她那变幻多次的脸庞,心中突涌一抹烦躁,“穿起你的衣服滚出,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也没等她起身,便自行朝里帐内走去。
她没有想到,就如此逃过一劫了?
撑着地,用力由地上爬起,只见手上那青青紫紫地痕迹,皆是方才挣扎时所留下的。
拢好衣衫,她快步离开毡帐。
才出毡帐,一直守在外的冯大娘瞧见衣衫不整的寐思由里边狼狈地出来,顿时明白了些什么,目前想自己追问一些事,却被她眼底那份冰冷而吓退。讪讪地看着她那越走越远地背影,消逝在眼前。
她不知自己走了多远,只觉得无se越来越暗,那秋ri地清风源源不绝地从衣袖外灌入,她的身子一片冰凉。
她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疲惫,很想睡。
有时候她想不再支撑下去,就此了断残生,也好重新投胎转世。
可她不想儒弱呵,已经懦弱过两次,不想再懦弱第三次。
蝼蚁尚且苟且偷生,更何况此时的她并没有走到绝境,她还有机会逃离,可以去过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
所以,她不能放弃。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盈欢快的笛声,悦耳动人,让她沉郁的心情突然间豁然开朗。
她遁着笛音传来的方向,朝一个毡帐顶望去,赫然见一名男人坐在其上,吹着笛。
皎洁的一轮明月在他身边就像个陪衬,与之相辅相成,那大风将他雪白的衣衫吹起,飞杨如谪仙。
她迷离着目光,情不自禁朝他一步步地迈了过去,在心中默念着一个名字:宫蔚风!
第四章 逃跑
笛曲依旧,风声飘渺,四处皆浮动着那令人心神愉悦地乐曲,不见悲伤,只闻欢快。
萧瑟秋风,吹得他们衣衫飞扬,一人在上,一人在下,那舞动着的风雨清辉的月光将他们笼罩一片,像是一幅美到极致的画。
笛曲渐渐减弱,声音慢慢隐遁,略带尘土的气息结束了这一场动人而欢快的乐曲。
上面的人转身,额着的发丝溜溜拂过,那锦衣貂裘被风吹得散落,一双含着诧异地目光看着下面的她,声音有些恼怒,“你是谁!竟敢偷听我吹笛。”
她这才看清楚那人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