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蓝洁芸眉头紧皱,似是怎么也舒展不开,「虽说联军在天门吃了闷亏,但才下山就除了『淫杀千里命七天』这一大恶,士气已经鼓了起来,正可趁胜追击;再加上…再加上这段日子以来,尚前辈他们和长孙掌门的密斟也不只一次,华山派和汉中派向来不合,这次又传出汉中派和天门可能联合的消息,你想…长孙掌门会不会趁机解决这个大问题?」
「平予哥哥、蓝姐姐,你们到底在说谁啊?」项明玉微嘟着可爱的小嘴儿,一幅想哭出来的气恼样子,好一段时间听赵平予与蓝洁芸的讨论,看他俩的样子像是讨论的内容极其重要,偏生她给隔在外头,连话都插不上,活像个局外人。若对方是旁人也还罢了,偏偏交谈的却是以后要成为一家子的人,那隔膜的感觉教她那儿受得了?「明玉一点都不知道…你们都不告诉我…」
「对不住了,」轻轻伸手,将这娇柔可爱的小妹妹拉入怀中,好生慰抚一番,蓝洁芸这才想到该对旁听的项家姐妹解释一下,项明雪虽然没有说话,但若因此冷落了她,事后赵平予可未必安抚的了这冰山美人,「我们在说是的文仲宣的汉中派。平予当日进天门打探消息,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怀疑汉中派可能和天门联盟,牵线的就是阴京常阴堂主。洁芸在怀疑尚前辈他们小胜之后,会不会快刀斩乱麻,乾脆将这可能是天门最大的盟友给一口气拔掉,以绝后患。」
「什么!」这话说出口,震惊的却非挨在蓝洁芸怀中的项明玉,而是坐在旁边冷艳的项明雪,她连声音都吊高了,整个人半立了起来。
「明雪妹子放心,」看赵平予目瞪口呆,对项明雪奇特的反应大出意料之外的神态,蓝洁芸微微一笑,伸手安抚似地拍了拍项明雪,让她坐回了原位,「天山派远在关外,尚前辈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特别准备,短时内无论如何也不会突然前往强袭;何况你们都是平予的人了,平予再怎么说也不会坐看两方争执,他这回出关,就是为了要赶在尚前辈他们动手前,劝说柳掌门与天门划清界线,避免天山派涉入两边的纠纷,远避红尘自得其乐。平予,是不是这样?」
「呃?对…是啊!」听蓝洁芸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来,赵平予暗抹了把冷汗,连忙颔首称是。说句实在话,他只想到联军实力虽强,但他亲眼见过文仲宣,虽没看他动鞭,但光只是站在那儿而已,那气势之强,当真是绝代高手的风范;那日他出言提醒尚光弘,一来是灵光突现,若不快些说出口生怕忘了,二来也是因为两方大概才刚开始商谈,仍有斡旋的空间,希望尚光弘及早派人与文仲宣磋商,避免联盟成立,却没想到尚光弘等人竟然会选择动手硬干这条路来走。
这回自己之所以拥美出关,心里头的确是打着以下聘为名,劝告柳凝霜严守中立的算盘,只是他原打着事缓则圆的想法,以为该可以慢慢交涉处理,全没有想到这回事竟可能要弄到这般十万火急的地步,更没想到才一提及联军和汉中派可能的冲突,项明雪登时就想到联军对天山派动手的可能性,若不是蓝洁芸及时出口安抚住,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情急之下的项明雪呢!
感激地望了一眼蓝洁芸,赵平予站了起来,「不行,我得立刻去阻止。文仲宣会不会和天门结盟还是未定之数,若尚前辈他们有所误会,竟和文仲宣冲突起来,事态可就不好处理了。」
「还是先坐下来休息吧!」蓝洁芸扯住了他的衣袖,硬是把已经转过身,正打算向外走的赵平予给拉了回来,「你可别忘了,长安城乃是京师重地,不比外头城镇,可以容人胡来,这儿既有宵禁,就绝不会容人深夜外出,想要出城更是难上加难,就算你我身具武功也是一样。」
「是…是吗?」
「何况…尚前辈也不会任郑庄主他们乱搞。长孙掌门虽与汉中派向来不睦,加上事涉天门,郑庄主更倾向於採取极端手段,但尚前辈在武林行走久矣,孰重孰轻他该当分得很清楚,若没有实信,他是绝对不会选择和文仲宣这等高手硬拚的。相信他们现在只是在佈线,观察文掌门和天门之间的互动,其间或许还有交涉的空间;就算交涉不成真要动手,也是在弄清了汉中派和天门确有联络之后的事。你赶路也累了,如果真有话讲,等天明后再回去找尚前辈也不迟呀!
41英雄绝路
关内的秋天还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可关外的深秋却大不一样了,虽说雪还没下来,但光只是走在路上,那寒风阵阵刺骨的感觉,在在都在提醒人此处与关内的不同,顶上虽还有着太阳,但在冷风飕飕的威力之下,阳光的热度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令人完全无法发觉它的存在。
一边赶着马车前进,车夫位子上的赵平予脸可一直没缓下来,在他身周简直就像发散着寒气一样,和车厢中的气氛一般凝窒。车厢内外都压抑着满满的沉重,穷极无聊的项明玉原本还想撩赵平予说话的,但见赵平予绷着一张脸,似是随时可能爆发开来,已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手上赶着车马,脸上沉滞地像是怒火将要发作,赵平予的心中其实却是不住地发苦,不住地回想着当日在汉中谷间看到的景象…
把项家姐妹留在长安照顾着雪青仪,当赵平予和蓝洁芸急赶快赶找到联军驻紮之处时,却只见人去楼空,只留下些野营的痕迹,显见联军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