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记错,现在的荀忌和季秋词并无夫妻之实,只是相敬如宾罢了。
“这次且饶了你一回,退下罢。”
她对着那人摆了摆手,面色中含了几分厌弃。
那人暗地里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但只能把这些怨愤咽进肚子里,毕恭毕敬的带着其他人往外走。
她们走后不多久,荀忌就被带了进来,面见黎莘。
“儿臣见母后安。”
荀忌面子上的礼数还是做全,二人相隔了一道屏风,看什么都是朦胧一片。
黎莘可不想连个面都见不上,否则岂不是白费了这副好相貌。于是她扬高了嗓,对着荀忌道:
“你且过来,孤久不见你,怕是要忘了我儿生的怎般模样。”
荀忌闻言,话语微微一顿,似是在考量是否要按照黎莘所做的做。踌躇半晌,他还是绕过了屏风,来到黎莘面前。
乍一见荀忌,黎莘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滞了一滞。
少女太后文三母后妖娆
见得荀忌的身形,长身玉立,玉树兰芝自不必说,黎莘大抵猜到了荀忌容貌上等,却不曾想竟是这样惊艳。
和黎昭的温润不同,荀忌墨眉斜飞,鬓若刀裁。双眸寥似沉潭,暗含丽色,直视人之时,仿佛要将人引入那一团暗雾之中。
悬胆挺鼻之下是一对紧抿的唇,唇珠微翘,唇色略粉偏红,是一张十分适合接吻的唇。
他的五官堪称致绝伦,俊美之中夹杂着帝皇世族的华贵之态,颜炜含荣。
荀忌近前时就垂了头,自然也就错过了黎莘一闪而过的惊诧。当他请安后起身时,面前的人儿早已调整了过来,不叫人看出一丝破绽。
“我儿当真是仪表堂堂。”
黎莘娇横的黛眉略略上扬,眼角含笑:
“我儿近来过的可好”
荀忌莞尔一笑,黎莘却在其中品到了说不出的讽刺:
“托母后的福,儿臣与王妃正值新婚燕尔,乐不思蜀。”
黎莘微微起身,领口稍松,两团羊脂白玉般的酥似是要满溢而出,那肌肤更是欺霜赛雪,明惹人眼。
要将曾经的帝皇勾的神魂不知,将她拱手推上母仪天下的位置,黎莘不仅要心思玲珑,更要有这个资本。
原身,有的是得天下的野心。而她稍逊一筹,只想得到荀忌。
不过荀忌显然和黎昭不同,见这样一幅画面,半点动容也无,甚至连视线也没有乱看一处。
黎莘便觉兴味更浓,她轻撑身子起身,一瞬间仿佛那个媚态万千的女子只是昙花一现。她探出手,落在荀忌面前:
“我儿”
荀忌立刻上前搭手。
落在男子掌心的素手细润莹彻,柔似无骨,好似融在了肌肤之上。便是季秋词貌美动人,也尚不及三分。
原身黎莘,本就是天生尤物。
黎莘从来不信什么命中注定,季秋词能和荀忌一起,靠的还不是她。两人因她结合,因她相爱,若是今日她想收回这红线,又有谁感管她
她不会直白的拆散两人,男人嘛,哪个心中不想得到更好的。她只需要在他心里一点一点的留下痕迹,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季秋词在他面前,也会显得乏善可陈。
“我儿今日来此,是何要事”
黎莘一边由他搀扶着走向正殿,一边问道。
荀忌高了她约莫一头,从这个角度看来,两人容色无双,犹如一对璧人。
“母后明鉴,自成亲后,儿臣许久不曾与母后请安,心内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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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莘不由嗤笑了一声,看来季秋词如今的处境实在是难过。
她收回手,款款走下阶梯。她的寝大的不可思议,处处装饰雅致不失奢华,观之不俗。这样看来,原身的确是个难得的奇女子。
荀忌望着她柔娆多姿的背影,缓缓收手,却觉得身周仍旧残余桂馥之香。
今天的太后很不一样,平常她本不会见他,也不会这般祥和的同他说话。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须得小心谨慎才是。
话虽如此,他脑中竟总是不自觉的浮现方才见得她歪在榻上的模样,以及肌肤相接的触动。
少女太后文四季秋词
“我儿所言差矣,”
黎莘走到一幅丹青之前,伸手轻抚。状似无意的与荀忌道,
“孤怎会与你置气”
她语罢,回眸弯唇浅笑,眉目盛颜,般般入画。
饶是荀忌这样定力,仍旧忍不住因她的笑容微微动摇。
众所周知,自先皇甍后,太后娘娘几乎没了笑颜。世人皆当帝后情深意重,黎莘却明白,原身只是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忽然厌烦罢了。
“这几日休沐,孤一人在这中甚是无趣,不若我儿明日同王妃一起,来孤这处,与孤解乏。”
黎莘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瞳孔深处掠过笑意,转身温和道。
荀忌不知她打的什么算盘,但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若是他再行推拒,恐怕不大合适。
于是他稍一思量,就躬身应是。
黎莘满意的颌首,曼步踏上正殿上座,禀退了周围人,伸手对荀忌招了招,示意他近前。
荀忌显然被今日黎莘太多的变化给冲击了,没有再犹豫就顺着她的意思来到了身前。他在阶梯之下,正好方便黎莘居高临下的同他说话。
黎莘轻挽广袖,露出两截圆滑皓腕。荀忌第一次这样靠近她,恍惚间如能嗅到袖笼中幽然的冷香。
随即,他感到颊边一凉,黎莘竟是双手捧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