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霜看着地已经耕得差不多了,又有了新计划,叫庭辉恢复进城送货,除了送烧j,还要送稻田里出的鱼虾和螃蟹,鸭子也养的到了出栏的时候,留下种鸭,剩下的卖了也能得些钱。
还有树上结的果子,说来也怪,他家的梨树还在不停地挂果,只是没有以前多了,每棵树也有百八十斤,这些都要运到城里卖,还有周婶家的枣,也捎着一起上城卖。再把当在当铺的过冬衣服和母亲的簪镯首饰赎回来。
庭柯回城里继续上工,平安小叶和庭芝继续耕剩下的地,还在周边开荒扩展,只要地不结霜土壤墒情,就可以继续播种。庭霜和宝琪留在家里,因为他想打一口井。全村只有两口井,一在村头一在村尾,用起来有些不便,尤其是他家人多,养的j也好几百只,喝水是个问题。
庭霜选好位置,然后用铁锹铲土,一层层地挖,最后只看见他的头在动。村里会木活的人帮着做了一个辘轳,架在井口上,上面悬一条绳子,绳子系着两只桶,转动辘轳,一只桶降下去,一只桶升上来。
宝琪和庭霜轮换着下去挖土,把土装桶里,另一人摇动辘轳把桶摇上来倒掉。
井越挖越深,每天早晨下井前,庭霜先在桶里放根蜡烛点上,放到井底。
宝琪伸头看下去,黑dd的井里,蜡烛象黑夜里的星星一样明亮。
“你在找什么?”宝琪问道。
“不是找东西,因为下面有种气体,人吸进去去会死,所以要确定下面是不是安全。”庭霜观察一会儿,把桶摇上来,吹灭蜡烛,“现在下面是安全的,可以下去了。”
宝琪不得其解,为什么井下会有致人死地的气,为什么用蜡烛可以找得到?他睁大眼瞧了半天,也没见到那个气,就算有这种气,过了一夜早跑光了,还用得着这么多此一举。
庭霜说:“还是小心些最好。”
每天早晨干活之前,他们都会放蜡烛下去。
李嫂在院里收拾菜地,拌j食,还要把地里收的菜该晒的晒该腌的腌,捕的鱼也要腌一些,做虾酱蟹蟹存着。在农村,春夏秋三季不用愁吃的,地里有菜,树上有果,水里有鱼虾蚌螺啥的,到冬季什么都没有了,连人带牲畜家禽吃的都要提前准备好才行。
一大早起来其它人上地进城打井,她仔细地翻晒萝卜干,庭霜说周婶做的萝卜干是全村第一,她有些不服气,想要暗地里比一比。
正在翻着,忽然听到庭霜紧张地喊:“小宝,宝琪……”
李嫂赶紧跑过来。
庭霜说:“不知道下边出了什么事,可能小宝吸入那种气晕倒了,我下去找他,你在上面拉辘轳。”
“不行,”李嫂拦住他,“你不能下去。”
“我一定要下去,我可以摒住气。”
李嫂吓得发抖,仍然拼命拦他:“万一你也在下面昏倒了,我又没力气把你拉上来怎么办?我去叫人。”
“来不及了,等你叫了人来还不知道发生啥事呢。”
庭霜说着抓住绳子下到井里,李嫂紧张又担心地朝下看。
过了一会儿,庭霜抓着绳子爬上来,刚把脚踩在地上不及歇气,就拼命摇动辘轳,绳子缓缓绕上来,一会儿,腰上绑着绳子的宝琪也被拉上来。
庭霜把他拖上来,又命令:“去拿水来,快。”
李嫂赶紧进厨房拿水,又跑出去扯着嗓子喊人,可是这会子大家都下地,家里有人也是老人小孩。
宝琪眼睛紧闭不醒人事,庭霜把水洒在摸他的耳后再听他的心跳,神情凝重。双手交叠着在他的胸口有节奏地按压,每按四下就捏着他的鼻子,对着他的嘴吹气。
令人难熬的几分钟过去,宝琪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庭霜焦急关切的面容。
看见他睁开眼,庭霜松了口气,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晃:“看得到吗?这是什么?”
“爪子。”
“哦……”庭霜很想揍他,果然这家伙毒舌得令人发指,刚从鬼门关回来还不忘损人,真是狗改不了那个啥啥。
宝琪摸摸嘴唇,刚才恍惚中有一个温软的触觉在上面,是什么呢?宝琪有些失神,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挠得心里痒痒的。
“哎,你今天下井前有没有放蜡烛下去?”庭霜黑虎着脸瞪他。
宝琪回过神来:“没……”
庭霜抬手给了他一个后脑勺,骂道:“臭小子,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吗?给你说了下井前一定要放蜡烛,怎么不放?懒省事还是记不住?一时半刻没跟着你就不中是吧?”
宝琪摸摸发疼的后脑勺,准备和他大战三百回合,只听李嫂的喊声响起来。
后面跟着里正家的李大娘,因为要看孙子,她在家,听到出事赶紧过来。李嫂回来看他们没事,手拍大腿哭起来:“哎呀呀,吓死我了呀……”
“我没事……”宝琪听到女人嚎哭就头疼。
“怎么会没事?”李嫂数落起来,“小霜发现不对,马上就要下井救你,我怕他也在下面晕倒,我又没力气,拉不动你们,要去喊人。可是小霜怕来不及,等不及叫人非要立马下去救你,我快要吓死了,可不能大意呀……”
宝琪得知庭霜冒着生命危险立即下井救他,忽然也不想反击斗嘴了,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