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哪天会不会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呢?马万里不禁问起自己来。这显然是极有可能的。这些人既然可以采取各种卑劣的的手段让自己身败名裂,那么生命对于他们来说会懂得珍惜吗?如果他们发现自己正在威胁着他们的利益,他们一定会像是宰杀一只牲畜一样对付自己。
马万里经历过残酷的战争,但那是面对战场上鲜明的敌人,现在马万里面对的是没有硝烟的斗争,四周是y险狡诈的敌手,分不清谁是战友,谁是敌人,说不定以为是战友的一方,哪天乘自己不备从背后c入致命的一刀。马万里意识到自己以后的处境可能极其孤立无援,但他绝不会退缩,就是到了死门关,他也会战斗到最后。
马万里从下午到晚饭前一直在思考分析,老伴见他默默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神色凝重,也不打扰他,还给他泡了杯浓茶提神。
最后,马万里渐渐有了主意,他想到了汪副市长,他可以从他那儿得到些情况。汪副市长是马万里多年的老战友了,他了解马万里的喜好,压根就不相信马万里会是那种寻花问柳的人,他私下也认为马万里是被人陷害的,苦于没个证据证实,只好眼睁睁看着马万里下去了。但两人的关系并没断,平时还是经常电话联系。
吃过晚饭后,他给汪副市长拨了个电话。
“汪市长吗?我万里呀!”
“哦,万里有事吗?”汪副市长刚回到家里,正好接到他这个电话。
“是这样的,我看电视上这几天对那个中天房地产公司吹得很火啊。你该不会收了那家公司什么好处吧?”马万里和他开起玩笑来。
“万里你这是在考验我吧。说实在的,我和那家公司还真不熟,人家就是想给我好处还找不到门哩!”汪副市长和马万里平时都这样拿话互相挤兑。
马万里故意不相信,说:“你这管经济的副市长不知道这事,谁相信这话?再说了,你不知道,人家陈市长也会不知道?陈市长知道了,他会不给你讲?”
汪副市长了解马万里的脾性,心知这就是他打电话的目的了,就坦然对马万里说道:“我说万里啊,你说的这事,我真不知道。据我所知,陈市长和这家房地产公司应该也没有什么联系。不然的话,陈市长肯定会告诉自己一些公司的内幕,至少公司成立之初也该邀请我去剪彩嘛。”
“哈哈,你看,还说自己以身作则,这时就想去剪彩了。谁不知道这剪彩的背后,有多少红包好拿?”马万里又开起汪副市长的玩笑来。
汪副市长不留神被马万里捉住短处,无奈的笑笑:“你以为我就想去拿,大家都这样做,你不去行吗?与时俱进嘛。”
马万里在电话那头黯然无话。
“这样吧,万里,我留意一下这家公司,看看它的后台究竟是哪个市长,让老战友你这么c心。”汪副市长还是安慰了他一下。
“那好,谢谢你了!”那边已挂了电话。
马万里得到了好友的答复,心里也轻松不少。对他来说,市长没有参与其事,他以后调查这事便减轻了很大的压力。
城南拆迁工作,还在继续。
属于此次拆迁范围内的农户,有三百多户先后和开发商签订了拆迁安置补偿协议。有的签了协议的农户,已经急急忙忙领了安置费到城里租房子去了;还有的农户在和开发商争执土地面积或是宅基地面积,暂时没有签协议,但他们最终还是决定要签的。
只有村里的老人们不愿意走,有的老人看见儿孙那种迫不及待想离开土地的兴奋劲,就大骂他们“败家子”!老人们不情愿搬走,或许是出于对这片土地的一种眷恋,它毕竟生养了自己一辈子,老人的思想也在土地里扎了根。而现在的年轻人,早已习惯了好逸恶劳的生活,整天不是闲逛就是打牌,已经忘记了老一辈人艰苦奋斗的精神。老人们就摇头叹息着这真是一辈不如一辈。
城南土地开发办公室和房地产公司的办公室就设在引凤村,距离村办公室很近,是新修的一幢简易的工棚,由一些单砖堆砌而成,房顶用波斯瓦盖着,为免被大风吹走,上面还压了些砖头。
中天房地产公司的办公室是以租赁形式从园区开发办公室那里借来的一间,这么一来,开发办的办公室就显得有些拥挤了。不过,室内倒是请人来装修了一下,表面看上去还过得去,特别是大厅处中间陈列的未来城南商业住宅区和工业园区的模拟建筑引人注目。
引凤村和其他几个村的村民三三两两在这里进进出出,已经有三百多户和开发商签订了拆迁安置补偿协议。这部分村民大都是村里的年轻人,像黑山村的小黑夫妇两个早就向往城里人的生活,才领到安置费之后,第二天两口子就急急忙忙赶到县城去租房子住去了;也有的本身就是单身汉,平时就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这下突然成了有钱人,早就领了钱胡乱花去;还有的游手好闲,好逸恶劳的,也是草草签了合同,领了那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