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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恍惚回到家,岳父三口子居然还在,现在这个家属于他们。艳艳跟她弟弟玩得正欢,岳父和那位韦老师并排而坐,岳母自然已躲进客房去了。
“这么晚才回来。”岳父的脸色不大好,“听说你们市长去你店里啦,怎么不介绍我认识一下?”我换拖鞋,想着该怎么答他。他又说:“我要和你们市长讲讲,为什么剧院里尽是乌烟瘴气的节目?女演员穿的和没穿一样,男演员头发又长得像女人,什么现代舞、摇滚乐,这也叫文艺?话剧,芭蕾、交响乐哪去啦?你们这个城市呀,经济不错,就是太庸俗。”韦老师说:“你才去过几个地方,就乱下结论。”
我喝了杯水说:“这里庸俗的东西确实多点,不过,雅的也有,改天我带你们去音乐厅听交响乐,据说这段时间有个俄罗斯的芭蕾舞团也要来。”我不想和他纠缠,说要洗澡,进房去。艳艳跟后把门关上:“这样不行的,他们老过来,我妈住得不安然,迟早发病。”
我躺到床上应:“她老人家不发病我也要发病了,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翻脸把他们赶走吧?”她枕在我身上,猛地又站起,“不是有什么几日游吗?对!安排他们旅游去,等他们回来,打发他们走,仁至义尽了。”
“好吧!明天我安排一下。”我心里还想着盘新华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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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州像是人间蒸发了,把他给我的几个电话号码打遍,还是找不到他。莫非这小子“抗日”抗出鬼来?我反而替他担忧。
给那个叫果子的圆脸女秘书打电话,她高兴得用英语讲了一大通如何等我“品尝”的话,害得我不知怎么开口。等她的热情展示完毕,我问王一州的下落,她良久才说:“王先生回日本了,您有事可以跟我说。”
我马上给盘新华打电话,他沉默了一下,问:“你爷爷真的给日本人杀了?”我有点恼,大声说:“你有话直说好不好?我听得难受。”他大笑,像王一州那种笑法,我不得所以。
把岳父安排去旅游,终于能过上安静的日子。尤其是岳母让我觉得比我妈对我还好,实在与书上说的大大不同。每天回家有可口的饭菜,不必再和艳艳猜单双洗餐具,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连我最烦擦洗的酒杯也一尘不染。
“泥街”附近的“早一轩”分店开张了,我没请孙副市长剪彩,仪式也免去。李启明为了吸引日本人,给这个分店起名叫“樱花”,我觉得俗气又懒得计较。王一州那块地像一夜间冒出个城市,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工作效率。这么一来,带动了“泥街”周边的各行各业,人自然也蜂拥而至。“樱花”分店没几天就红火,也有些日本人光顾,但他们好像个个彬彬有礼,我很纳闷,或许他们是先礼后兵吧?
艳照上门(10)
10
“领导,跟你说点事。”老吴严肃的表情我没见过。这人平时你不问,他从不乱开口,开口多是对你笑。
“启明的事。”他说着,等我把手中的报纸放下,“樱花分店总是晚一天结账,启明从不把钱拿去存,我怕时间长了出问题。”樱花分店由李启明掌管,每天有好几千的营业额,他拿这么多现金放身上干吗?
“是啊!领导。”方姐也坐过来,“启明近来不对头,那边的服务员说,他来得晚走得早,经常在店里睡大觉,炉子坏了也不管,还是今天老吴过去找人修的,他连影子都不见。”
我望他俩,莫非因为我刚刚涨了李启明工资,他们有意见?不大像。方姐接着说:“是不是珠珠那个s货又缠上他了?他前几天找我借一千块钱,让我别跟你说。”有这可能,看来日子太好过了,谁都想找些麻烦。
吃过晚饭,我开车去“樱花”分店,李启明不在。我又去他住处,离他的出租屋不远,一辆摩托车迎面驶来,是他。我停下车,他却没看见我,飞驰而过。我只好调头,快赶上他时我又放慢速度,想看看这小子到底上哪去,这么紧急。
来到一家小宾馆,李启明拐进去,我也找地方把车停下,跟在他后面上二楼,上去后不见了他。看见有个门外站着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我明白了。
转到宾馆里的美容厅,我点了一个嘴角有颗痣的“小姐”,没等她开口,我塞给她一张五十元说:“先带我进赌场玩两把。”她高兴得在我脸上亲一口。
赌场不小,赌具相当丰富,轮盘、开新天地、电玩等等都有。对赌博我说不上好恶,偶尔为之,赌得最大一次是和盘新华去澳门,输了四千港币。像这种地下赌场,也来过几次。
换了两百块筹码,四处寻找李启明。赌场里几十个人,都在留心赌局的变化,没人注意我。李启明和三个人坐在一个小包间里,其中一个发牌。我站在门外看,这小子头也不抬。
“我、我押摩托车,三千行不行?”李启明输急了,说话声音不小。有人说:“他摩托车蛮新的,不过算两千差不多。”
“两千就两千,发牌!”李启明孤注一掷了。我正想进去把他揪出来,有人在我耳边说:“最好马上离开!”
我扭头望说话的人,大吃一惊。是盘新华的“警卫员”张立荣,他跟我说完,若无其事地继续去赌台下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