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熟悉的床上,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叶青娆微微侧了身,将脸埋在了属于他的枕头中,她很想他,这一刻,她承认她非常想他。
尽管他不善言辞,尽管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尽管……但是叶青娆无法不承认,她是真的想他,想他熟悉的味道,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坚硬的胸膛,想他抿着唇背起她的瞬间。
叶青娆缓缓闭起眼睛,眼泪渗出她的眼角,晕湿了枕上一片。
不知道是一直如此,还是失忆后的她尤其不同,如今她觉得自己太过脆弱,一点点小事就能教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她并不想这样,可她总是害怕,害怕目前的一切不过是她一场美好的梦境,等醒来,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也知道她把他当作心底最重要的部分,而在梁子越的心里,她却不知道占了几位,无论如何,她并不是最重要的,这点她非冲楚。
也正因为清楚,所以才害怕,害怕自己太喜欢他,害怕他会不会有一天为了别的更重要而而放开她?
叶青娆无法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尤其是一个人在这么安静的房间里,闭了眼睛便总是能想到那些不好的画面。
不知道想了多久,叶青娆总算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手机铃声响,她眯着眼睛去抓手机,也没看屏幕就接起:“喂?”
“青娆,你回来了没?”那边是苏渐渐的声音。
叶青娆睁开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嗯,刚回来睡了一觉,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那天晚上我也喝多了,所以有些不管不顾,没顾虑到你的心情,这不是怕你老是记着吗,的死我了,就想给你打个电话,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苏渐渐抱歉地说道。
其实她也能感觉到叶青娆如今对梁子越是满心依赖,除却以前两年的互不相扰不算,梁子越对叶青娆其实也不是极坏,而且她也记着苏婉对她说的话,所以有些后悔那天晚上没有搞清楚情况就告状了,可她被江彦灌了些酒,迷迷糊糊的,气头上来就什么都控制不住了。
叶青娆清醒了些,听苏渐渐这样说话,欣慰地笑,她总是心惊胆战,却忘记了身旁还有一个最最不舍的她被伤害的好朋友,闺蜜是什么?闺蜜就是会气你所气,苦你所苦,疼你所疼,她笑说:“我没事,我相信梁子越肯定是因为一些事情才会这样,听我妈说好像是有些棘手,指不定是去借酒消愁的,你也别扰心了。”
苏渐渐长叹了口气:“这样就好,你见到他就仔细问问,让他说个理由出来。既然回来了,那明天出来不?我当面给你赔个罪。”
倒不是什么赔罪不赔罪,叶青娆本身也是有些话想要同她说,便应了,说明天再见。
收了线,看时间已经不早,叶青娆便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换了件衣服开门想出去。
她才关上房门就听到走廊尽头属于梁父的书房里发出一声响动,好像是茶杯被摔在地上的清脆响声,然后便是梁父的怒喝:“你把你当成什么人了?这种事情也好去插手!梁家要因为你给毁了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叶青娆咽了咽口水,心想梁父发怒真是极可怕的,也不知道谁在被骂,刚想下楼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这样做,我一点都不后悔。”
那分明是梁子越的声音。
被梁父怒骂的,是梁子越?
就她这段时间所知,梁子越是梁父最引以为豪的儿子,只因他继承了他的衣钵从政了,而梁子辰因为不顾梁父的反对从商,所以梁父一直对他那所谓的梁氏看不上眼。
这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竟能让一向对梁子越满意的梁父怒成这个样子?
叶青娆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过去听听墙角,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苏婉已经从楼下跑了上来,见到叶青娆一脸惊惶的样子便急道:“吓坏了吧?他爸爸就是这暴脾气,我劝劝去。”
说罢就往走廊尽头而去,苏婉开了门进去便见梁子越在书桌对面站得笔挺笔挺的,脸上没有丝毫愧色,反而满是义正言辞的涅,苏婉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可看不过两父子这般闹,便劝梁父:“发生什么事情了,子越做错了什么了?他不是一直做得很好的吗?”
梁父怒然:“你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你才在部里呆了几年,翅膀难道硬了?就敢这么狂?”
苏婉拉着梁子越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瞧把你父亲气成那个样子。”
梁子越硬声硬气:“我不后悔。他不仅是我的朋友,同事,更是我钦佩的人,如今死的不明不白,难道连一个逝后名都没有?这次明明是部里的指挥错误,却要让他邓这个罪名,如何说的过去?人死不能复生,但不能死后还被人辱骂。”
梁父是真气着了,一手拿起桌上的砚台就往梁子越砸了过来,他也没躲,就那么硬生生地挨了一下。
叶青娆犹豫着过来的时候刚巧看见那块砚台砸向梁子越,幸好没砸准,只擦着他的额角过去,但就是这样,额上也已经蹭破了一大块皮,血丝渗了出来,从他的脸侧滑了下来,他却不管不顾,甚至不拿手去擦。
叶青娆看得倒吸了一口气,可也不敢进去,只能站在门口暗自着急,却不知道梁子越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后果?梁家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