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个小妹妹的意思,倒十六层,倒不出,不用来上班了。”一个闲闲的声音响起来,我看见迎面走来一男子,脑后有一个马尾,面容算得上英俊,我最讨厌男人留长发,像步轻风短短的板寸头,又精神,又率性,舒生的头发要长一点点,弹琴时额头前随意掉落几根,又温柔,又宁和。我早就注意到,这个男人站在对面对着我这边看了好久了。
倒不出来就失业?我拿起酒喝了一口:“不用十六层了,这个很好。”
长发男人笑了,对步闲庭说:“步少光临,蓬荜生辉。”
忽然斜里跑出一个人,冲到我面前,激动地大喊:“安之,安之。”
我笑,好久不见他了,阮重阳。
步闲庭一把拦住他:“没看见她受伤了吗?”
阮重阳推开步闲庭:“看到了,我和安之说说话。”
步闲庭哪肯相让,一手搭在阮重阳的手上,“既然看到,就不要打扰她。”
“走开,我打扰她的时候你还没出来混呢?”阮重阳反唇相讥。
“你他妈阮重阳,老子警告你离她远一点!”
“你妈的还不够格跟老子说这话!”
我看看两人,一个横眉怒眼,另一个也是横眉怒眼,都是那种吃多了喜欢没事的物种。我头痛,拍拍步闲庭,示意他让开,步闲庭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开一步,幽怨地盯我一眼,貌似在说,我告诉我哥去。
旁边那人一笑:“步少,这位小妹妹比你上个强多了!”
步闲庭怒:“闭上你的嘴,这是我嫂子!”
“还没结婚,什么你嫂子!”阮重阳回了一句,也是一脸幽怨。
步闲庭跳过来就要说话,我暗中踢了他一脚,算是安份了。
“安之,你去哪了,不给我电话,我的电话你也不接,什么意思!还好舒生告诉我你当兵去了,要不然,还以为你失踪了!当兵,这么大的事知会我一声不难吧,我给你送行啊!”阮重阳痛恨地巴啦巴啦说一堆。
“手机丢了,你知道的,我小气,舍不得买。”我笑,知道他是真的担心我,没有点企图,坦坦荡荡。
“你真是个守财奴!我说你守着那么多钱能吃吗?”阮重阳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我。
“我嫂子的境界还轮不到你说,你的钱能拿去建学校吗?”步闲庭斜着眼睛看他。
阮重阳傻了,半天才说:“你的钱捐建学校了?你个傻妞,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捐出去倒是舍得!下次不要这么傻,实在要捐,来找我,我让公司出面,不让你一人吃亏!”
“是舒生捐的,我没管。”我说。
“一对傻子!”阮重阳气呼呼地瞅着我。
“下次捐,我也参与,妹妹人美心更美,值得学习。”长头发男人看着我,闲闲地说,看起来很具有厚脸皮特征,一点也不介意没人理他。
“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阮重阳教训我。
“她怎么不能来?”步闲庭又要跳起来。
我看着两人眼里冒出浓浓的火药味儿,站起来,“我这就走。”
“既然来了何必走,玩一玩看一看再走也不迟,这么多人在,也不敢有谁把你吃了。今天你们的消费全部免单。”长发男人微笑。
我迟疑了一下:“重阳哥,你是来跳舞还是喝酒的?”
“妹妹,这里不光只有跳舞和喝酒。”长发男人脸上露出好笑有趣的表情。
阮重阳脸一红,想拉我的手:“既然来了,去我的包房坐坐,喝杯茶再走。”
却被步闲庭将那只手拍下了,“走就好好走,别拉拉扯扯的。”
阮重阳气得脖子都变粗了,正欲跳起来,我拍拍他,“走吧。”碰到这么幼稚的两个人,我若不拉着点,绝对会打起来。
阮重阳带着我上楼,后面步闲庭跟上来,那个长发男人也不请自来。
“我心情不好时就来这里坐坐,不跳舞,就喝酒。”阮重阳淡淡地说。
我诧异地看看他,在我眼中他乐观又直爽,属于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自在人,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阮重阳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苦笑一下,“人谁没个烦恼,一旦懂了,烦恼就来了。还是糊里糊涂、懵里懵懂的好。”
我沉默。
上到四楼,穿过一条幽暗的走廊,我突然听到一个包间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我眼睛一眯,停住了。
“别人的事,不要管。”阮重阳急促地催我。
“走,走,不关你的事。”步闲庭也催我走,两人总算有了共识。
只有那个长发男人闲闲地靠着墙,盯着我看,那眼神,太有侵略性,像是看他猎枪下的某种猎物。
我低下头,随他们走了两步,里面又传来一声哀叫,比刚才软弱多了。这里一定在施用暴力!而且,这声音我听着有点熟!
我果断地走到门边,用手敲了几下。回应我的是又一声哀叫!我后退几步。
步闲庭挡到我面前:“嫂子,不要管闲事!”回头对那长发男人吼,“你他妈的去管啊,这是你的地盘!你等着出人命是不是?”
长发男人靠在墙上动都没动,却是优雅的笑了:“步少还怕出人命?”又对我说:“小妹妹,这事别管了,这里面的人在讨债!”
我说:“麻烦你把门打开吧,这声音我听着耳熟。”
长发男人挑挑眉,笑了一下,走到门边敲打了几下,我心中猛地一惊,他敲的居然是摩斯密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