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攻击。“脊鲸”与“亚布拉罕”两艘主战核子潜艇的坐标定位也全部消失。
顷刻,巨浪卷来,居住海边的人甚至连呼叫的声音也未来得及发出。
“海金斯陛下,你看你看你看……战争多惨……”
“哔!”
尤莉雅娜切掉通讯信号。
本就似雪的面容此刻更苍白到不见血色。眼神宛如千年封冰,疼痛的,隐忍
的──基朗知道,这是她的方式。
他望着自己的女儿,竟也觉那是愤怒的天神。
他的额角竟渗出汗滴。
她的右眼皮一颤,只一刹那。
在眼角外侧下隐藏一颗泪痣,极微。
气浪仍持续,撩动发鬓。她背向,发纷飞。一缕系在她嘴角。
“蒙特拉将军,你速率领4oo人在沿海高筑堤坝,需以‘铬’强化模板,
以防海患……扎乌里将军,调集全城及海防所有兵力进入战前一级准备;苏珊娜
中校请务必在第一时间组织施救……”
尤莉雅娜说话的语调干练而优雅,冷静的给人有条不紊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一直取代基朗发号施令。基朗是和蔼的,只有欣慰。
“是!明白!”
“很好,那……去做。”她的语调又回复惯常的冷漠,灰蓝的瞳孔如寒冷深
潭。她真是像个女神。
“爸爸,由你去‘洞窟’,准备使用‘叹息’……”
“尤……尤拉,真的要用‘叹息’么?那‘天幕’的供能……如何供给?”
“‘天幕’直接由我来驱动。爸爸。”
“天……尤拉,你……你……你……疯了,尤拉。”
“几个世纪之前,念力者就可以凭空弯曲金属条。而现在尤拉希望可以用精
神力量催动发电机组。我的精神力量,爸爸,我想你是可以明白的。”
“尤……尤拉……你知道么,涡轮足有七层楼那么高。核子聚变释放能量…
你的精神力……撑的过几天?”
“爸爸,你知道么?我,尤莉雅娜热爱这个城市。就如你为她浴血奋战的时
候,其实你又可曾想过为自己保留余力……”
有些事情是心甘情愿的。
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
有些理想总会躲不过破灭。
有些是宿命;有些是轮回;而有些只是表演。
人们挥挥手,战火如烟花。那一年世界整个毁灭。余生者建起余生的孤城,
以为就点燃明天的希望。
无奈这世界终有审判的时日,邪恶的天火把爱都烧成灰烬。
ca:7.oo,7层涡沦,7天。
她知道“七”是命数。
整个世界都可以在瞬息劫灭,一座城又怎可挽留?
劫数来的时候,一切都将如斜阳坠落。
她还是给了自己7天,她食了一粒白色的药丸,坐进白色的房间。
她的意念发射出来,荡进深宵破晓,地狱天堂。
她给了自己7天,7天之后,随这孤城与共沉沦。
粒子炮和强激光束轰在天幕上,发出频率极高的脉冲声音。
大大小小的飞舰和作战机器人──“铁马”从苍龙号倾巢而出,隔着天幕的
屏蔽,盘旋在柯洛罗的上空。火力点和指示灯色彩纷乱,就如乱缀天花。
整个星球大厦就像在高速运转中的巨大处理器,各色的信号灯此起彼伏缭乱
繁忙。
勇士们严阵以待,等候基朗的发令。他们呼喊着女神的名字,遥望天国的归
宿。
快破晓了,天色赤灰。
jul.19a.m.o5:41’a.d.2o56
track.5
沙漠。
掩埋在沙丘中巨大的机械残骸露出棱角。破晓的晨光很微弱,还是引起一点
反射。空气稀薄。
她用陈旧的棉布包裹着整个头部及面庞,只露出一双冷冷清清的细眼,线条
凌利,神采却苍茫。
“乌鸦,你手上的是什么?”
乌鸦蹲着的姿势,用细长柔美的手指挑起粒粒灰沙,风吹过来,又飞走了。
乌鸦的乌鸦停在一具陈年的驼骨上,它昂起头望她,猩红色的眼睛。
她跟它之间的距离始终不会超过21o公分。
因为,她的名字就叫做“乌鸦”。
“乌鸦,你手上的是什么?”
“唔,花。白蝉花。”
“花?”
“柯洛罗带来的,只那里才会有花。花,闻起来香香的,纯洁美好。”
“花……的确好美,我第一次见过花。真正的花,它的芳香是透明的,却长
着翅膀。乌鸦,我们一直带着它吧。”
“不可以的翎女,这是折下的花枝。”
“那它为什么没有死亡?”
“因为它很美,所以我使用维持生命的试剂……”
“那……那它应该可以永存的……乌鸦,你知道的,柯洛罗要毁灭的,那在
这世界便再看不到鲜花。”
“错了。翎女。花开后就要凋萎,然后变成枯枝,除非凝固时间,否则就止
不住。就像尤莉雅娜……”
“为什么?”
“这就是花的命运。美丽的东西,总难逃衰败。‘花期’,翎女。这就是科
普文艺类文献上说的花事。”
“唔……那……乌鸦,这花期会是多久?”
“7天,翎女。”
非洲西北部。2o56年7月某个早晨,乌鸦和翎女有过一段这样的对白。
她们向着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