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议事了一上午，定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皇帝摆了摆手：“再换盏茶给朕吧。”
德川月笑了笑：“我看后面茶室里有没用过的茶具，那个应该是咖啡，用来提神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东西，宫女们一直苦于不会用。是今年新来的贡品。”皇帝笑了笑。
“看来今年的外贸流通还蛮顺利的。”
“哦？你倒是很懂啊。”的确如川月所说，今年的收成亦或是商贸都比往年要好，虽然还是要面对开仓赈粮的问题，但是哪怕一点进步，对国家而言都是大好事。
心情大好，便让这讨喜的孩子给自己沏上一杯咖啡。
“啊对了……陛下，一般没喝过咖啡的人初次尝试可能会不习惯。”
“哈哈哈，那到时候就要你这丫头给朕喝光。”
“遵旨~”月随意地行了个礼，轻快地往后面的茶室去。
“啊对了，川月啊。”
“是？”月刹住了步伐，只见皇帝看着手里的文书。
“去看一眼代俪，那茶碗打翻是朕不小心。”
“……”感觉这个男人的形象瞬间高大得更加真实了，“是~~”
一边默念着自己可不是大叔控，月一边朝后面找人去了。
皇家的书院将男女分开，分别传授不同的知识。但是同别的国家重男轻女不同，知识的区分只在于细小的方面，比如男子习兵法、农术，女子学茶艺、乐曲。共同要学习的东西更多，大到治国小到作诗。
日常讲学是男女分开，但是会有统一的试题，每年一测。甚至皇子郡王们的成绩比不上公主郡主时，大学士们就要发威了。
学堂是三面没有墙的厅式设计，由粗壮的红木柱子支撑。院子里的鸟儿鸣叫或是偶尔随风飘来的蒲公英，花香和女儿家的脂粉香，夹杂着上等的兰墨。
心心念着即将带回家的小狗崽儿，叶颜根本看不进书。
“不要走神。”叶胜举着书，轻轻敲了下女孩的头。
杏和樱乃捂着嘴偷笑。
看着堀公公那架势，代俪八成是要受罚的，果不其然，正被罚跪。
“堀公公，我这边忙不过来了，墨虞要去御前伺候着，我还得要代俪帮忙呢。”月带着一副什么话都好说的笑容，像这位好面子的管事求个情。“陛下等着喝咖啡呢。”
一听是圣上有旨，是真是假都要思忖一番了。对堀公公来说都无所谓，对代俪来说可真是救了小命一条。
咖啡壶是老式酒精灯制，慢慢熬煮出咖啡豆的香气。
代俪在一旁看着，弥散的香味儿是从未体验过的，国外真是有各种不知道的事物啊。
月一边摆弄马克杯，一边用唠嗑的口吻把皇帝的好意相告：“我其实没想到你会被管事的罚，还是陛下提醒了一句。”
对于下人来说，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自己的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能被那样无上的人关照到，该有多受宠若惊。代俪的头埋得低低的，心里发誓要尽心服侍。
“你把这个端上去，我会问陛下要不要加糖和奶方，然后你酌情在一旁添放。”月把珍贵旗木制的托盘交给代俪，“你跟在陛下身边多久了？”
“五、五年……”
“那你应该能拿捏好分量的~”
“这还真是……独特的味道。”皇帝陛下对此十分满意。“川月，从今儿起你不用去学堂了，不过年末的考试还是要参加的。留在朕身边，给你自由出入的权利。”
蓝璧宫独立于皇宫里其他宫殿，无论建筑形式还是功能，它专为皇帝一人设置。
在这个国家，深蓝色的漆料取自一种十分珍贵的蓝树，只有皇室有权享用，珍稀到只供得起这一座宫殿。其存在本就是高级的艺术品，功能则提供皇帝的起居以及日常议政。
能自由出入这里的只有皇帝一人，就连在这里侍奉的下人，也只有当值时才能通行。
德川月被赋予了不得了的权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