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说得没错,我原本该想到这茬,只是刀疤遇刺给我的打击实在太大,乱了分寸。若不是多亏了六分等人在关键时候临危不乱,还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我心知眼下步步危机,走错一步很可能满盘皆输,甚至会赔上兄弟们的性命。以我现在这种状态委实不适合再妄作决断,当下我望着六分哑然道:“你看着办吧。”
六分也没推让,沉声喝道:“大家都别磨蹭了,赶紧丢掉手上的家伙,火速打的离开这里。眼下家是不能回了,医院也不能去,这样,我和眼镜、雷管坐一辆车在前面,你们剩下的分坐两辆车跟着我们的车,先到了郊区再说。”
当下大家依言而行,扔了棍棒就去拦车,好几辆空车见我们一帮人凶神恶煞、衣衫不整,都径直呼啸而去,不敢稍作停留。眼见情势危急,远远看见一辆空车驶过来,六分疯性再度发作,直直跑到马路中间以身相拦,怒斩和残剑也有样学样,总算截下三辆的士车往南城开去。
到了南城,我们马上又换乘了两辆长安车往郊区开。
到了郊区,我和六分、怒斩、不死让司机把车开到了一户农家乐,准备晚上就暂时在此落脚。为了不过于引人注意,六分打电话让战魂、残剑等人在附近找了一间网吧上网,等候通知。
刚才在车上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摸出手机想打电话询问刀疤伤势,终因司机在场而忍住。现在一安顿下来,我便迫不及待地关上房门拨通了刀疤的手机。
第一百九十九章 悲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了起来,呃,能接电话就好。
“刀疤,我……”我正要询问他伤势如何,电话那头突然“喂”了一声,却不是刀疤的声音。
我正疑惑间,那人低低地问道:“你是谁?”
咦,这声音听起来很耳熟,貌似是刀疤的手下“黄毛”。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声:“是黄毛‘吗?我是方休。”
“方哥……”那头忽然传来哽咽的声音:“疤哥……刚刚去世了。”
刚才见有人接听电话,我以为是刀疤本人,还暗自庆幸刀疤没有大碍。现在骤听黄毛说刀疤去世,内心巨大的落差让我耳朵里一阵轰鸣。
“不可能,不可能……”我冲电话吼道。“黄毛”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刀疤是什么人?壮实得象一头牛,平时走路都他妈横着走,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挂掉?肯定是刀疤授意“黄毛”骗我,自己躲在一边儿正偷笑呢。呃,这肯定只是一个玩笑,绝不可能是真的。
“方哥,是真的……疤哥被刺破了肝脏,已经……”说到这里,“黄毛”在电话那头嚎啕大哭起来。
“黄毛”的话无情地击碎了我心里最后一丝期望,刀疤……真的就这样走了?
我麻木地呆立当场,半晌才悲声问道:“是谁干的?”
“黄毛”强抑住哭声,答道:“还没查出来,矮子带着几十个兄弟出去了。方哥,你快来见疤哥最后一面吧,我们现在都还在第二人民医院,兄弟们死活不让医生把疤哥挪走,道上好多兄弟都来看疤哥了。”
“看你妈,人都死了……你妈的怎么保护刀疤的啊?你们……你们……”骂到最后,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喉咙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见刀疤!我要见刀疤最后一面!!!
合上电话,我扭头对六分吼道:“刀疤死了,在二人医。”
六分早从我和黄毛的对话中听出不妙,一脸悲戚神色。
“走,马上去医院。”六分转身刚准备往门外冲,就被怒斩和不死从背后死死拉住。
“放开,我要去见刀疤最后一面!”六分双臂被怒斩和不死架着,一时之间挣脱不开,只得嘶声吼道。
怒斩涨红了脸,沉声低喝道:“不能去,隋源正愁找不到我们,你现在去等于是送死!”
“送死也要去!”我不待六分开口,一句话给怒斩顶了回去,旋即上前一步盯着不死怒吼:“放开!”
不死一愣神间,被六分抓住机会挣脱一只手来。怒斩犹自拽着六分的左手不放,六分甩了两下没有甩开,猛地回身卡住怒斩脖子冷然道:“你再挡着我,不要怪我不客气。”
眼见要起内杠,我连忙掀开六分的右手。
怒斩弯腰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喘着气说道:“你们……你们疯了?”
我冷眼看着怒斩,寒着脸说道:“妈的,不是你的兄弟你当然不心痛。”
怒斩脸色一变,倒退着倚在门上,用手指着我惨笑不已:“刀疤不是我的兄弟?谁说我不心痛?”说完,怒斩反手拍着房门叫道:“不败,我们兄弟一场,你居然这样说我?操,要去一起去,要死一起死,你以为老子怕了不成?”
听得怒斩这么一说,我才醒觉方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