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门外进来三人。吟月一见大惊,连忙拉了拉程夜七。夜七扭头看去,但见李垚,李焱跟随着一名黑衣老者进来。老者约六十岁的样子,黑着脸,似乎心情极差。夜七暗道:“李垚,李焱两人能这么平静的跟着此人,看来这名老者便是他们的师父无疑了。”
三人径直走到柜台前,要了三间房子便直接去了后院。夜七对吟月道:“我觉得要出事,你过去看看。”吟月点了点头便也去了后院。夜七则斟满一杯茶,一边品茶,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由于此处重山围绕,又没有其他的落脚之处。所以进进出出的客人很多,大多是赶路的商人,脸上满是风尘之色。一盏茶的工夫,门外忽然飘进一名红衣女子,此女个子高高的,身材偏瘦,约莫三十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支红梅,花瓣点点,即开即落,甚是奇怪。此女走路脚步极轻,恍若微风吹拂水面落叶。落座后她把梅枝插入桌内,梅花淡淡的香气四溢而去。
此女一进门便引起了程夜七的注意,此时并非红梅盛开的季节,且此女手中的红梅随开随落,片刻之间便已数次枯荣,显然是一件厉害的法器,夜七暗思:“此处穷乡僻壤,实乃獉狉之地,若非有事,江湖中人应该很少在此处走动。”
红衣女子坐下后似乎也在观察四周的人,夜七见状便立刻收回目光。红衣女子的目光快速的掠过屋内的每一个人,面露浅笑。不过很快的,她的目光便再一次扫过屋内的人,并把目光停留在程夜七的身上。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夜七桌面上的紫竹笛,面色渐渐沉重起来。
却说吟月跟着李垚师徒三人进了后院,见三人进了同一间客房后就跃上屋顶,揭瓦片偷听。黑衣老者在屋中坐下后,面色铁青的看着焱、垚二人。两人皆面色紧张,沉默不语,气氛异常压抑。忽然,老者一拍桌子,喝道:“李燚究竟是怎么死的?”李焱抢先道:“是他和巫妖勾结害死了二弟。”李垚忙道:“师父,他在撒谎,和巫妖勾结的人是他!”老者冷哼了一声,看了看两人,冷冷的道:“到现在了你们两当中的一个人还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么?我亲手把你们三兄弟养大。对你们每个人的性格都了如指掌。你们谁在说谎,谁在说实话,我一看就知道。”
李焱的头上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他看了看李垚道:“三弟,师父都知道了。你还是赶紧承认算了。师父他老人家宽大为怀,一定会饶你一命的。”李垚怒道:“李焱,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悔过么?”“李焱!”老者忽然一拍桌子喝道,“你真是胆大妄为,这瓶无色无味的是巫妖给你得吧?”说着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放在桌子上。李焱见之脸色煞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嘴里连声道:“师父饶命,弟子一时糊涂,受了巫妖的蛊惑,这才铸成大错,望师父开恩!”
看到这里,屋顶上的吟月暗道:“看来这老家伙并不糊涂,师父的担心倒是多虑了。”
老者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焱道:“这瓶毒(药)是来对付为师的吧?巫妖族制药天下无双,制作这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我从小把你养大,你却背叛我!”李焱战战兢兢道:“巫妖擅长勾起他人内心的阴暗,师父你是知道的,。弟子是被他的黑暗巫术所戕害啊!如果弟子真的要害师父,那我早就下毒了,也不会等到现在。”老者道:“谅你也不敢!为师念在你良心未泯,又有悔过之心,就不予追究,你起来吧。”
李垚吃了一惊,道:“就这么算了?他与巫妖勾结害死了二哥,还要毒害师父你。师父就这么放了他未免……”老者道:“怎么了老三?他是你亲大哥,你们从小相依为命,难道你要让为师杀了他不成?”李垚一怔,不知如何回答。李焱道:“三弟,大哥一时失足酿成大错,你向来宽宏大量,就原谅大哥这次如何?”老者道:“这就是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你们以后仍以兄弟相称。”李垚怒道:“弟子做不到!”老者脸一黑,斥道:“老三,你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你给我跪下!”李垚内心恼怒,但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只得满脸不服的跪在地上。
吟月看到这里摸了摸头,暗笑:“这老家伙处事也太匪夷所思了,莫非是老糊涂了?”
老者叹道:“人非圣贤,孰能无错。我是看着你们三人长大的。你们每个人的性格我都很清楚。老二死了,我也很悲痛,但人死不能复生。我不能再失去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言毕,脸露悲切之情。焱,垚二人皆有感触,默然不语。老者道:“老三,你起来吧。”李垚默默的起身,欲言又止。老者接着道:“为师今日来此,只因前几日从一尖山派弟子的口中得知瓜山派偶得至宝,奇宝出世,夺魄青云直冲云霄。瓜山派的一片竹林,竹枝皆离奇寸断。现在瓜山派掌门聂环生秘密令其弟子将宝物送出。为防止宝物落入奸人之手危害人间,为师决定将此宝截获,造福于民。”伏于瓦片之上的龙吟月听到这里笑了:“摆明是要抢人东西,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老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李垚道:“师父,奇宝即为瓜山派所得,我等抢夺与飞贼何异,此事万万不可!”老者老脸一(黑)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也是为天下苍生着想。”李垚道:“我听闻瓜山派乃是名门正派,若师父真为天下苍生考虑。就应该一路保护瓜山派弟子,以免宝物落入奸邪之人之手。”老者脸露杀机,沉声道:“这么说来,你是不肯帮为师了?”李垚道:“恕难从命!”老者又问李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