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书没有马上扑过来,歪着头看着程夜七。夜七暗道:“我现在重伤未愈,除了固元功还有两成法力外,其它的法术都不能使用。真打起来一定凶多吉少,得想一个计策。”然而他已没有时间思考,因为杜书已经开始向他走了过去。夜七忽道:“喂,怪人,你是谁?”杜书一愣,立定曰:“我是谁?”夜七曰:“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杜书!”杜书曰:“我是杜书?”夜七又曰:“我不是你的敌人,你的仇家是周远,你应该去找他。”岂料夜七一提到“周远”两个字时,杜书便发狂了,他用手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胸膛,十分痛苦的样子,嘴里不停的道:“周远,周远......”声音中充满了杀气。
辛一正躲在屋中观看,见杜书忽然发狂,心中砰砰直跳,不禁为夜七捏了一把汗。刚刚程夜七在屋中对她说最后几句话时,声音似乎没有那么苍老。而且那声音她似乎在哪里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夜七见杜书发狂,忙道:“好,好,我们不提这个名字。你要找的这个人,他就在这个庙中,我现在带你去找他,如何?”杜书忽盯着夜七道:“你就是周远,你就是大恶人周远!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灭绝人性的混蛋!”言讫便向程夜七冲了过去。
夜七一动不动,暗运固元功,把那两成的功力全部压于右掌之上。他别无选择,只能放死一搏。谁知那两成的功力刚到右掌,身体徒然一软,瘫倒在地。固元功的两成功力也消失了。他忙揭开袖子一看,手肘上有几道绿气浮现,心内大惊:“我竟中毒了!为什么?”
杜书早已冲到夜七身前,跳起来,挥动双拳,猛烈砸下!他把程夜七当成周远,使出十成功力打下。面对来势汹汹的杜书,夜七竟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了。千钧之刻,一个青葫芦飞了过来,挡在了夜七的身前,杜书的双拳全部砸在了青葫芦上。那青葫芦忽然变得奇大无比,对着杜书的身体一撞,杜书被撞的七荤八素,倒飞而去。一人手执青色栊杖而来,正是修牧。
修牧看了看程夜七,忙问:“程大侠,你没事吧?”夜七曰:“这人很危险,快把他收了。”牧笑曰:“程大侠请放心,你看我的。”他原本就要向程夜七展示自己的本领,立刻抖擞精神,威风凛凛曰:“何方妖孽,敢来此撒野?我修牧在此,还不快拱手投降,速速归顺!”夜七苦笑着摇了摇头,暗道:“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么多废话。”
杜书被那青葫芦撞的不轻,好久才从地上爬起来,他大吼一声,疯狂的向修牧冲了过来。修牧微微一笑,用修牧手中的栊杖轻轻的一引,杜书沉重的身体跟着栊杖划了一个巨大的弧线,远远的飞了出去,挡住他的身体的墙被砸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只听远处“砰”的一声,杜书跌落在雪地之中,爬起来之后,自知不敌,便向远处逃走。修牧立刻穿过窟窿,追了过去。
夜七仔细的看了看手肘上的那几道绿气,猜测自己是中了慢性(毒)药。刚刚自己把固元功之力全部集于右手,才无意之间把隐藏在手肘里的毒素逼显出来。暗道:“能在不知不觉间给自己下毒,这个人一定是下毒的能手,会是谁呢?”他把近期打过交道的人逐一想了一遍,觉得木美画最为可疑。但木美画却完全没有机会下毒,除了她,谁还是下毒行家?
“老人家,你没事吧?”辛一从门里边轻轻的问道。她推了推门,发现怎么也推不开,后从窗户里跃了出来。回头看了看门上用鲜血画的符咒,暗道:“原来老人家在门上下了咒语,难怪推不开。”
见辛一走了过来,夜七忙把袖子放了下来,把手肘上的绿气遮住。谓辛一曰:“趁周远他们还没发现,你赶紧逃走吧。”辛一点了点头:“老人家,谢谢你,我先扶你回屋。”夜七毒气攻心,浑身乏力。被辛一扶了起来,刚行几步,忽见一人从天而降,推开程夜七,抓起辛一便飞走了,正是cǎi_huā大盗祭卆。辛一落于他手,性命堪忧。
夜七倒在雪地里,许久才爬起来。挣扎着走到台阶上坐下来,看着满天的飞雪,忽大笑起来,只是笑声中带了几许的沧桑。他忽然想起曾有人对他说过,你总是想控制所有的事情,但有的时候,事情的发展总会失去控制。他仰天而叹曰:“莫非今夜我程夜七要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