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试图不去想他话中的深意,岔开了话题:“你载我回我家吧。”话说完见他没有动,她轻咳了一声说:“我要回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沈宁南这才欣然点了头,只是还没走到停车场,便有人喊住了他。看清来人后,他缓缓绽出笑容,待那人走过来后便一掌拍在了他肩上,“你还真来了。怎么也不打电话给我?”
“我可不是你为你来的,明天有个会,刚下飞机。”
沈宁南笑道:“你托人捎来的那一车高丽参吃得我虚不受补,差点急火攻心要了我的命。”
“别能赖就赖,怎么会是我的高丽参要了你的命,是你自己作,这次没作死,下次继续,如果命还这么大,我还给你送一车。”他随意调侃着,目光却落在贺晨曦身上。
沈宁南轻咳了一声说:“介绍一下,这是自打我穿着开裆裤便在一块儿疯的朋友,程浩军。”
没待他说完,程浩军便一摆手说:“她你就不必跟我介绍了,贺小姐的大名如雷贯耳。”
“那么生分干嘛,你就喊她晨曦。”
“我可你没那么好的交情,这么喊想必贺小姐也不会答应,还是先熟悉熟悉吧。”
晨曦没说话,只是觉得这个人对她并不太友好。随后这两人提出找个饭馆坐坐,晨曦连忙说不打扰他们朋友叙旧,自己要先走。沈宁南一听便对他说,那就改天再聚。
程浩军哼笑道:“明天开完会我可就直接回济南了,谁有空跟你再聚。”
沈宁南扯他走远了几步,看着他们嘀嘀咕咕,晨曦脸上直发烧,觉得自己矫情且不通情理。一会儿他们回来了,没待他开口晨曦便抢着说:“老朋友好不容易见面,还是聚聚吧。”看着他欲言又止,晨曦补充了一句,“其实,我还没吃饱。”一晚上被他搅合着,连看电影都无心,现在肚里不过是半个汉堡外加半杯可乐的分量,到了现在,确实有些空虚。
他们并没有刻意挑选菜馆,只是一路开过去觉得门面不错便停了下来,菜也大多是家常,沈宁南挑了一筷子便没再动第二筷,只有晨曦则埋头专心的吃着,那两人就一边说话一边喝冰冷的纯生。
程浩军第n次习惯性的掏出了烟盒,都在沈宁南的手势阻止下又放了回去。这些晨曦都看在了眼里,细枝末节的地方,沈宁南总是让人感觉贴心。耳畔突然听见轻笑,她抬起头,两个男人正看着她笑,筷子悬在在半空中,送进嘴里时才发觉菜都冷了。
“她这人就是爱走神。记得大学时,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她站起来回答了半句,就在老师将她的回答展开分析了两句的当口,她就能走神,老师喊了她两遍她才回过神来,反而反问老师,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晨曦很是诧异,“这事你怎么会知道?”
沈宁南浅笑道:“因为有一段时间我频频去上你们班的课,在你后头坐了好一阵,只是你目光从来也不聚焦,从你面前过你也不知道。你们的课讲得那叫一个枯燥,一节课我能翻来覆去睡好几觉,但每次醒来都看见你挺着腰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就想大学里居然还有那么认真的学生,哪知你也是在走神呢。”
程浩军呲笑道:“那时我们大院里一帮孩子,就数这小子会追女孩,还把我偷偷暗恋了两个月的女孩给亲去了,为此我们还打过一架。”
沈宁南有些窘,推了他一把,“幼儿园的事你还要记几辈子?我不就占了斯慧一口的便宜,现在她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最该死的是大小通吃,初中时便和斯蓉勾搭上了,这妞现在还没事问起你的现状……”
“八百年前的事能不再提了吗?”
“我这是让贺小姐全方面了解你是怎样一个人,别让你的表面现象迷惑了。”看着他就要跟自己急,他伸手握住了他的臂膀,交换了一记只有两人才懂的眼神,最后他还是点了根烟,仿佛憋了很久才得到释放般贪婪的吸了口烟,看看桌上的酒瓶空了,喊了一嗓子,半天不见有人来,便推了沈宁南一把说:“这什么破店,你去找个人,再拿几瓶酒来。”
沈宁南出去后晨曦有些忐忑,因为看得出他有话要和她说,但他迟迟不开口,只是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嚼,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贺小姐怎么不吃了?”
晨曦颇为羞赧的摸了摸饱胀的胃,“这桌上一半都是我吃的。”
他笑着放下了筷子,食指轻点烟身,烟灰轻飘飘的弹落在铺着土耳其毛毯的地面,“听说这小子出了车祸时我正在国外,联系上他家人听说他性命垂危,我马上回了国想着见他最后一面,但到他病房门口了,我也没进去看他。”
晨曦不解的望着他,但他却不再说下去,反倒和她随意的拉起了家常,问她工作,业余爱好,晨曦就老老实实的回答,跟汇报工作似的,逗乐了程浩军,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晨曦觉得尴尬,不住的看向门口,程浩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会意一笑,掐灭了烟蒂。
“其实我比沈宁南要大三岁,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小我就带着他玩,拿他当亲弟弟看待。只是高中毕业我出了国,在国外待了好几个年头,联系才少了些,但苦闷的厉害时他总会打电话给我诉苦,话题不外乎一个,反反复复,也没新鲜花样,开始我还能耐着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