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听什么客套话,”莫尔蒙道,“所以把道谢都省了罢。用实际行动证明你珍1昔它,比说多少废话都管用。”
琼恩点点头。“大人,这把剑可有名讳?”
“以前是有的。名叫‘长爪’。”
“长爪!”乌鸦大叫,“长爪!”
“长爪,好名字,”琼恩试着挥砍了一下。虽然左手持剑,难看又笨拙,但宝剑仿佛凭着自己的意志划破空气。“狼和熊都有爪子。”
熊老听了似乎很高兴。“我也这么想。我看你得把剑背在背后。这剑太长,没法佩在腰际,至少在你再长高个几寸之前是这样。还有,你好好练习一下双手攻击。等你的手伤痊愈,可以找安德鲁爵士教你几招。”
“安德鲁爵士?”琼恩不记得这个名字。
“安德鲁·塔斯爵士。他正从影子塔赶来,他是我们新任的教头。艾里沙·索恩爵士昨天早上到东海望去了。”
琼恩放下剑。“为什么?”他傻傻地问。
莫尔蒙哼了一声。“你以为呢?当然是我派他去的。他身上带着杰佛·佛花被你那白灵咬断的手。我命令他搭船去君临,将手呈报给那小鬼头国王看看,这总该吸引乔佛里的注意p巴……何况艾里沙爵士出身既好,又是正式册封的骑士,朝廷里也有旧识,应该不至于像其他穿黑衣的‘乌鸦’弟兄般受到冷落。”
“乌鸦!”琼恩觉得乌鸦的口气有些愤慨。
“总之呢,”总司令不理会乌鸦的抗议,续道,“如此一来你和他就自然隔开了几
千里,也不显得我偏袒。”他伸出一根指头指着琼恩的脸。‘‘但是,别以为这代表我赞
同你在大厅里胡来。勇气虽然可以弥补相当程度的愚蠢,但无论你几岁,都不是小
孩子了。这是把成年人的剑,也只有成年人才配用它。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是,大人。”琼恩把剑收回镶银边的剑鞘。虽说这并非他梦想的剑,但依然是件
贵重的礼物,而将他自艾里沙·索恩的恶意侮辱之中释放出来,更是高贵之举。
熊老搔搔下巴。“我都忘记刚长出来的胡子有多痒了。,’他说,“唉,也罢。你的手
能工作么?”
“可以,大人。”
“那敢情好。今晚会很冷,我要喝点加料的热葡萄酒。帮我找瓶红的,不要太酸,
香料也别省。还有,你去跟哈布说,他要是敢再给我送煮羊r来,我就把他给煮
了。上次的后腿r整个是灰的,连鸟都不吃。,’他用拇指搓搓乌鸦的头,鸟儿发出一
声满足的咕噜。“你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他佩着宝剑走下高塔楼梯,站在壁龛里的守卫微笑着看他。“真是把好剑。,’其
中一人说。“雪诺,干得漂亮,”另一个人告诉他。琼恩自己也对他们微笑,然而他
心底却没有笑意。他知道自己应该高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的手隐隐作痛,口
中有愤怒的味道,可他说不出自己究竟是对谁生气,或是为何生气。
如今莫尔蒙总司令改住国王塔,琼恩出塔时,发现五六个朋友正鬼鬼祟祟地等
在外面。他们在谷仓门上挂了个箭靶,装作练习箭法,但他一眼就知道他们别有企
图。他前脚刚落地,派普便叫道:“嘿,快过来让咱们瞧瞧吧!’’
“瞧什么?”琼恩说。
陶德溜过来。“当然是你的红p股哕,还有什么?’’
“那把剑啦,”葛兰说,“我们想瞧瞧那把剑。,,
琼恩用充满责难的眼光扫视他们。“原来你们都知道。,’
派普嘻嘻笑道:“我们可不像葛兰那么笨。,’
“你明明就笨,”葛兰坚持,“你比我还笨。,’
霍德有些歉疚地耸耸肩。“剑尾的圆球是我和派特一起雕的,,’这位工匠说,‘‘红
榴石则是你朋友山姆从鼹鼠村带回来的。,’
“我们知道得比那更早哩,”葛兰说。“路奇在唐纳·诺伊的锻炉那边帮忙,熊老拿烧坏的剑去的时候他刚好在场。”
“快把剑拿出来!”梅沙坚持。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拿剑来!拿剑来!拿剑来!”
于是琼恩抽出长爪,左右旋转,让他们好好欣赏。长柄剑身在苍白的日光下闪着阴暗而致命的光泽。“这是瓦雷利亚钢呢。”他严肃地表示,努力装出应有的快乐和骄傲。
“我听说啊,从前有个人有把瓦雷利亚钢打的剃刀,”陶德说,“结果他刮胡子的时候把头给剃掉了。”
派普嘿嘿一笑。“守夜人虽有几千年历史,”他说,“但我敢打赌,咱们雪诺大人肯定是头一个把司令塔给烧掉的人。’’
众人哈哈大笑,连琼恩也忍俊不禁。其实他引起的那场火,并未当真烧毁那座坚实的石砌高塔,只是把塔顶两层楼的所有房间,也就是熊老的居所,给烧得一干二净。大家对于损失倒是不以为意,因为这场大火同时也烧毁了奥瑟的杀人死尸。
至于那个生前叫做杰佛·佛花,原本是游骑兵,后来只剩一只手的尸鬼,也被十几个弟兄剁成碎片……然而它却先杀死了杰瑞米·莱克爵士及其他四人。杰瑞米爵士本已砍下它的头,可依旧没能阻止无头尸鬼拔出他的匕首,深深c入他的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