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太没技巧了。“我跟你保证,马儿绝不会受伤。”
夏嘎瞪大眼睛,松开紧握缰绳的手。“这是多夫之子夏嘎的马。”他朝马厩小厮
咆哮。
“如果他不把马还你,就剁掉他的命根子,拿去喂山羊。”提利昂保证,“不过你
得先找到山羊。”
旅店招牌下站了两个红袍狮盔的卫士,一左一右看守着门。提利昴认出了侍卫
队长。“我父亲人呢?”
“在大厅里,大人。”
“我的人需要吃喝,”提利昂告诉他,“交给你打点。”他走进旅店,立刻看到了父
亲。
身兼凯岩城公爵与西境守护二职的泰温·兰尼斯特现年五十多岁,却健壮得像
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即便坐着,他依旧显得身躯高大,两腿颀长,肩膀宽厚,小腹平
坦,手臂虽细却肌r结实。自从原本蓬厚的金发开始渐渐稀少后,他便命令理发师
把他剃成光头;泰温公爵是个做事果敢决断的人,因此他也把唇边和下巴的胡子通
通刮干净,只留两颊鬓须,两大丛结实的金胡子从双耳一直覆到下颚。他的眼睛淡
绿中带着金黄。曾经有个愚蠢的弄臣开玩笑说泰温大人连拉的屎里都有黄金——
此人据说还活着,不过住在凯岩城最深处的地牢里。
提利昂走进旅店大厅时,泰温公爵正和他仅存的手足——凯冯·兰尼斯特爵士
喝着一瓶麦酒。叔叔有些发胖,头也快秃了,下巴全是r,黄胡子修剪得很短。凯冯
爵士首先看到他。“提利昂?”他惊讶地说。
“叔叔,”提利昂一鞠躬,“父亲大人。见到你们真好。”
泰温公爵并未起身,他只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侏儒儿子一番。“看来关于你已死
的传言不攻自破了。”
“真抱歉让您失望,父亲大人。”提利昂说,“千万不用跳起来拥抱我,我可不希
望您扭到腰。”他穿过房间,走到桌边,一边走一边觉得自己畸形的腿摇摇摆摆、格
外醒目。只要父亲的视线一刻停留在他身上,他就很不自在地想起自己所有的畸形
和缺陷。“非常感谢您为我出兵打仗。”说着,他爬上一张椅子,自顾自地拿起父亲的酒瓶倒酒。
“得了吧,乱局都是你挑起的。”泰温公爵回答,“换成你哥哥詹姆,他绝不会屈服于一介妇人之手。”
“这就是詹姆和我的不同之一啦。他还比我高呢,如果您注意到的话。”
父亲没理会他的俏皮话。“事关家族荣誉,除了出兵,我别无选择。让兰尼斯特家人流血的人,必受惩罚,休想全身而退!”
“听我怒吼。”提利昂嘻嘻笑道,这是兰尼斯特家族的箴言。“说真的,其实我半滴血都没流,虽然有几次很接近。莫里斯和杰克却死了。”
“所以你需要新手下?”
“父亲大人,这就不用劳烦您了,我自己找了几个。”他试着咽下麦酒,酒是褐色,充满发酵的味道,非常浓,浓到几乎能咀嚼,不过的确香醇之极,真可惜父亲把老板娘给吊死了。“您的战事进展如何?”
作答的是叔叔,“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艾德慕爵士将人马分散为小队,派到领土边界阻止我方突袭,你父亲大人和我在他们会合之前,就将其大部各个击破。”
“你哥哥打的胜仗则是一场接一场。”父亲说,“他先在金牙城外击溃凡斯伯爵和派柏伯爵的军队,随后在奔流城下与徒利家的主力部队进行决战。那一仗,三河诸侯被打得落花流水,艾德慕·徒利爵士和手下许多封臣骑土一同被俘。布莱伍德伯爵集结少数残兵逃回奔流城,闭门死守,詹姆正加紧围城。其他诸侯大都作鸟兽散,各自逃回家去了。”
“而你父亲和我正一个一个消灭他们。”凯冯爵士说,“缺了布莱伍德伯爵坐镇,鸦树城立即陷落,河安伯爵夫人由于缺乏人手,也献出了赫伦堡。格雷果爵士则把派柏家和布雷肯家的领地烧得一干二净……”
“所以没人挡得住你们哕?”提利昂说。
“也不尽然,”凯冯爵士道,“梅利斯特家依旧保有海疆城,孪河城的瓦德·佛雷也正在召集兵马。”
“不碍事,”泰温公爵说,“除非嗅到胜利的气息,否则佛雷家不会出兵,而眼下
空中都是溃败的味道。至于杰森·梅利斯特,他缺乏单独作战的兵力,一旦詹姆攻下奔流城,他们两家自会跟着臣服。史塔克家和艾林家若不出兵,这场仗已经赢了。”
“换作是我,不会太担心艾林家。”提利昂道,“但史塔克家就不一样了,艾德大人——”
“——是我们的人质。”父亲说,“人在红堡底下的地牢里发烂发臭,无法带兵打仗。”
“的确是没办法,”凯冯爵士同意,“但他儿子已经召集诸侯,目前正带着一支大军坐镇卡林湾。”
“任何一把剑,惟有试过之后方才知其效果。”泰温公爵表示,“史塔克家那小鬼还是个孩子,想必很喜欢号角吹奏、旗帜飘扬的景象,可战争毕竟是屠杀之事,只怕他承受不了。”
看来他缺席期间,局势产生了有趣的发展,提利昂心想。“当外面净在于些‘屠杀之事’的时候,咱们骁勇善战的国王陛下又在做什么呢?”他问,“我倒很想知道,我那能言善道的漂亮姐姐,究竟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