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到浴室里洗脸,猛的抬头,突然看见镜子上诡异的图案,是谁画上去的,他用毛巾使劲的擦镜子,那些图案很快就擦干净了,他长出一口气。
走出浴室,他发现卧室的镜子上也有同样的图案,看来,得重新换个保姆了。
电话的声音很刺耳,余梦杨用力睁开眼睛,原来天已经黑了,没想到竟然睡了一天,他有些懊恼的拿起电话,是苏浚,他的声音很焦急,“梦杨,你赶快过来,滨海公路出事了。”
到处都是闪烁的警灯和警车,黑鸦鸦的站了一排警察,看到余梦杨,苏浚快步跑了过来,“梦杨,你怎么才来?快两个小时了。你怎么连鞋都没穿?”
余梦杨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只穿了袜子就跑了出来,他勉强笑道:“我刚才正洗澡,听了你的电话,擦了擦沫子就来了。”
苏浚正要说话,却听旁边一个悦耳的女声,妩媚得像春风吹拂的柳叶,“总算让我抓到余大市长衣冠不整的出现在公众场合了。”
两人一起转头,原来是市电视台的主持人苏沅,她侧头、含笑看着余梦杨,那极娇媚的眼神中,有一种让人回味不已的东西。
余梦杨对她微一笑,然后回过头,“苏检,什么事能劳动你的大架,深夜跑到滨海公路来?”
苏俊低看着他的光脚,“我们到车上说,虽然天气热了,可是这晚上还是凉。”
打开了暖气,余梦杨正要说话,苏浚一拍掌,“梦杨,韩书完了。”
余梦杨一惊,“怎么回事?”
苏浚压低声音,“滨海三期出了问题,刚才市委楚秘书长的公子架车想回郊区的别墅,经过鹰嘴口的时候,路突然塌了,楚公子当时就随着车滚到了海里,到现在都没找到人,同时掉下去的,还有海滨路小学的学生,听说是到临市参加鼓乐团的比赛,连夜赶回滨海,结果正碰下道路崩塌,一块儿滚了下去。”
余梦杨似乎在梦游般,半天才回过神,“楚秘书长?就是刚从省里调下来,随时见人都笑呵呵的那个胖子?”
苏浚笑道:“就是他,别看他平时什么都不管的样子,其实,这个人是老狐狸,人j,明里一盆火,暗里一把刀,倒在他手下的人,多得数都数不完,不然怎么能从一个小小的主任科员,一下子提到滨海做秘书长。他们家三个孩子,二个女儿,就一g独苗,听说老俩口宝贝得不得了,这下好,这下掉海里了,你说楚胖子能放过韩书吗?”
余梦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方蚂蚁般的人群,“苏检,你说这次的事,除了韩书完了,新城是不是也完了。”
苏浚老脸笑成了菊花,“这还用说。唉呀,咱们终于等到这天了,这下可睡个安稳觉。这几年,我这心里,可没像今天这么舒坦过。”
余梦杨眼中突然s出一道寒光,“苏检,别想得那么简单,宁采乐会坐以待毙?这个人不简单啊!”
苏浚一抚手,“梦杨,刚才宁老头也来了,脸色铁青,你不是说他怀疑上宁采乐了吗?这次,咱们一下把他的怀疑坐实,我看他还能不能大义凛然,刚直不阿。”
余梦杨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动宁采乐。”
苏浚转过头,“为什么?”
余梦杨点燃一支烟,“现在的滨海,就像三国,龙皓是曹c,宁采乐是孙权,我们是刘备,我们虽然势弱,可是一直没有被曹c或孙权吞掉,为什么?因为他们之间有所制掣,所以才有我们生存的空间,我们三个权力集团,就是鼎下的三只脚。现在我们反要对孙权,提前使出火烧连营,把江东的势力极大的削弱,切掉鼎下的一只脚,鼎下就会剩下一只大脚,一只小脚,鼎一倾斜,小脚就会率先折断。”
两个人几乎被烟雾笼罩起来,沉默了很久,苏浚掐熄了烟,“我让人去帮你找双鞋子。”
推开车门正要下车的苏浚突然停住了,“梦杨,宁采乐也来了。”
果然是他,就像多年前的林俊一样,他手里提了一个老式的保温饭盒,站在满面怒气的宁国强身边,不停的左顾右盼,眼珠滴溜溜的乱转,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除了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之外,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特别的之处,就像一个温和、听话的乖孩子一般。
看见他,宁国强迎了上来,“余市长,我刚听说你也来,而且急得连鞋子都没穿。”
余梦杨忙迎了上去,“宁省长,您看,连您也惊动了。”
宁国强叹息道:“我刚才去看了老楚,惨啊!这滨海三期,刚刚竣工,还没来得及验收,就出了这件事儿,我看得好好的查一查。”
宁国强虽然眼睛看着远方,可是余梦杨觉得他似乎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眼睛,他镇定自若的神情没有一丝的破绽,虽然没有穿鞋,仍然风度翩翩,“宁省长,要不您回,我守在这里,待找到那孩子,即刻向您汇报。”
宁国强摆着手,“不了,回去也睡不着,董工来了,咱们问问他吧。”
看着各个席地而坐的领导,苏沅不禁有些感动,尤其是余梦杨,到现在,他还光着脚,雪白的袜子,已变得脏污不堪了,是不是应该有人帮他去找双鞋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董工已经开始讲解滨海公路的问题了,“这次的事故,应该是滨海公路修筑时建材出了质量问题,大家看一看我手中的泥块,这种泥浆的粘度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