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的饭。
长长的一排,荤素皆有,汤亦有不少。
这样的排版,似乎只比皇帝差了半点儿,余暖想着,便听皇后随口道一句,“动吧。”
拿了筷子,余暖看皇后纠结许久,最后只加了一筷豆腐。
或许她是吃的太多了,腻味了,余暖心想,给自己夹了筷芋头,入口即化,煲得入味,里边加了肉汤炖的,余暖察觉着它的香甜在舌尖弥漫开来。这必然是极为用心做的一道菜。
余暖顿时不由轻笑一下。
皇后觉着诧异,闻声便百无聊赖抬头看她。本是蹙着的眉在看着她眼角弯弯、笑得干净纯粹之时,竟然便这般舒展开来。皇后甚至觉着今日的豆腐似乎格外甜了一些。
四目相对,余暖顿觉尴尬。
她也不知她方才是怎么了,就是觉着好吃,便不由笑了一下。
只得傻笑,余暖讪讪道,“娘娘,这芋头很是不错。”
顿时觉着她方才那般的灵气都给消散尽了,皇后蹙眉,半晌,“这芋头赏你了。”
她说着,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豆腐。
甜吗?不甜。
混账!莫非御膳房连着这菜都盐放不均,这般的次品也敢拿上来!
皇后顿时有了些怒气,“这菜谁做的。”
“回、回娘娘,是李厨子。”宫人顿时哆嗦着跪下道。
“以后,可以不必了。”皇后冷声道。
“是,娘娘。”宫人听罢,心吊到了嗓子眼。
余暖有些奇怪皇后突如其来的怒火,可到底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好乖顺的吃,又道,“娘娘您消消火,虽说时下还冷着,可把自己气热了可不好。”
莫名的,皇后看她笑起来,竟有些脾气降下去。
皇后蹙眉,思索一下,她给自己夹了一筷子凉菜,看着余暖吃下。
甜。
若有所悟,皇后竟鬼使神差觉着今日的菜似乎比平日好些,不再是那般若平日乏味。
莫非?是因着余暖的笑?
人如其名,余暖的笑,的确温暖。
皇后想着,嚼一口饭,若有所思。
可抬眸,还想再深入想想为何会如此,却见着那人又继续夹着不知多少筷子的芋头,不由蹙眉,“其他菜也可。”这襄妃好歹也是妃,怎的就这么傻?
难怪看着她傻笑,饭也能没那么乏味,毕竟又多了个乐子。
皇后想着,释然。
有的人,天生妖娆;有的人,天生书卷气;有的人,天生治国之才;至于这襄妃,大抵便是最后那一类人,天生傻气。
偏生还是不同于那娴妃的傻,襄妃的傻,傻得让人有食欲。倒是个难得有特色的人儿了,也算是她的成功。
皇后越想,越觉有道理。
她给自己舀了一勺红枣银耳汤,做作奖励。
温热,清甜,正好入口。
正在此时,皇后另一贴身丫鬟软红却小步而来,小心凑上皇后耳边,轻声笑道,“娘娘,东边那位又不安生了。”
顿觉眼前一亮,连说三字,“好好好!”
安生了这么些日,算她还有良心,笑得给她找些乐子!
余暖则在对面看着迷茫。
发生了什么?皇后怎的突然就这般激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晚上的猫和老鼠的我qwq,简直有毒,感觉好好看……
☆、娴妃的幺蛾子
正值花开的时节,天气也温暖起来,娴妃今日的心情很是不错。
春日都到了,夏日还会远吗?
听说尚衣局近日进了新的布匹,左右看看屋里那些衣裳,都觉厌了,娴妃便套了狐裘,出门去挑衣裳。
日头暖了,这陛下也该出来多活动活动了,她可得穿着最好看的。
娴妃想着,不由勾起唇角。她几乎都能想象到那样的场景,她穿着衣裳,最新的款式,最是好看的在花间漫步,陛下一见着她,便给勾得连魂都去了。
右手轻抚自己脸颊,吹弹可破,娴妃很是满意。
可老远的,还未进尚衣局,便瞅见着外边候了丫鬟小厮。
娴妃蹙眉,能有这个排场的,再加之里边几个熟悉的人,稍微一看便知,可还不是那个整日一脸刁钻还装柔弱的药罐子淑妃。
冷哼一声,娴妃拂袖,大步趾高气昂走了进去。
彼时淑妃正看着料子,方才向宫人定了一匹,听着外边人行礼的声音,头都不用回,哪还能不知道是谁?不由翻了个白眼。
近日自家殿里刚死了个丫头,没想隔天就给遇到个扫把星娴妃,真是晦气极了。
“哎呦,妹妹今日这衣服可真是漂亮。”娴妃想也不想,径直走过去她身边,轻掩唇,故作奇怪。
“哪能和姐姐比。”她说话了,淑妃便回过头假笑客套。
“可和我去年那身像极了,那会儿陛下可是夸了我好久,说是最是配我,妹妹可真有眼光。”娴妃说着,便笑着走过去。
“可也不是,姐姐比我年纪更大些,自然更适合这般颜色。”言语带刺,虽说娴妃人蠢,总给皇上当棍子使唤,指哪打哪。可这回,是必然不是皇上让的。
她淑妃这般柔柔弱弱,陛下怎的舍得?淑妃想着,扭动一下腰肢,背过身去,想着快些挑完,便回去自家殿里,也好省去给自己惹来晦气。
看她转过身去不以为意,娴妃直气得想要跺脚,可刚抬起来,又给轻放下来。
小步故作优哉游哉模样上前,娴妃眼瞅着淑妃手伸向一块料子,便仗着自己手长,快她一步一把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