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寅料想涵依大概是知道了柳雍西去一事,毕竟纸包不住火,心中愧疚不已,“对不起……”
涵依本以为天寅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想到天寅只有一句对不起,涵依积蓄已久的眼泪喷涌而出,冲着天寅发泄心中苦闷:“你知不知道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每次我心情不好,都是他开导我,不带任何目的!若不是他开导我放弃天颜,我早就自杀了,本不会做你的妃子!他为了忠于你,决定放弃我,祝福我们。现在他得了不治之症,你却不予理睬,还瞒着里的人,你这不是把他逼上绝路吗?”
天寅忽觉涵依之话有些奇怪,疑惑地问道:“你说的是温尔兄?”
“那还有谁?”涵依愤愤不平,并没有多想。
其实香帘告诉涵依的消息并不是柳雍之事,而是温尔重病在床,天寅下令不予理睬,使其自生自灭。涵依不知这是天寅与温尔的计谋,目的是引陶将军进京探望儿子。因为陶将军手里的并尚未归依虎符之下,天寅唯恐陶将军作乱,因此才与温尔商量出了此计。
涵依瞬间对天寅失望,冷冷道:“我要出!你不去看他,我去!”
天寅知道涵依正在气头上,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也就不去解释,只说:“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涵依愤怒转身,旗头的挂坠用力打在天寅脸上,天寅上前一把抱起涵依。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涵依厌恶地挣扎着,涵依的小力气始终斗不过天寅那双结实有力的双臂。天寅不理睬涵依的话,直接往门而去,“冯凯,备马车!”
涵依固执地挣扎着,柔弱的力气实在抵不住天寅结实的双臂,硬是被天寅抱上了马车。马车行至郡王府前停下,涵依不顾天寅,只身进入郡王府。
家丁立马行礼:“娘娘吉祥。”“郡王呢?”涵依担心地问。天寅苦笑着摇摇头,牵起涵依的手,“我带你去。”家丁又天寅行礼。
天寅带涵依来到温尔的书房,温尔正执笔写字。涵依大惊,“韩郡王,你……”温尔起身行礼:“臣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涵依关心地问:“你没事吧?”温尔有些疑惑,“回娘娘的话,臣没事。”涵依这才知道又错怪了天寅,愧疚地低下头。
天寅见涵依怒气已消退,才开始解释,“陶将军手中尚有三十万兵马未归依我的虎符之下,我召他进京,他亦是迟迟不来,于是我与温尔就一同商量了这个计策,让温尔称病,又放出声来说我不予理睬,我想陶将军不会袖手旁观的,到时就会回京。”
涵依充满了愧疚之情,“你为何不早说?害我误会了你!”天寅托起涵依的下巴,轻声对涵依说:“以后可不要再误会我了。”涵依羞红了脸,立马低下头去。
天寅走到温尔面前,拍了拍温尔的肩膀,浅笑着说:“温尔兄,这次的计划真是麻烦你了。”
温尔展露笑颜,“我们之间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吗?你当了皇帝后怎么反倒客气起来了?”
天寅知道温尔打算放弃涵依后,也回之一抹笑容,“温尔兄府上可有便服?”
“有。”温尔疑惑地看着天寅。
“我要一件你的衣服和格格服。”
天寅明白了天寅之意,立马使人去准备。天寅与涵依换上便服,来到酒楼中。涵依看着周围空无一人,便知道是天寅包下了整个酒楼。
小二按着天寅的意思,去准备佳肴。涵依只觉不适,“你这样会耽误别人吃饭的。”涵依朝窗外望去,见一妇人带着两个男孩在街上行乞,不自觉让涵依想到八年前的辛酸。
“我想给她点银子。”涵依不禁发出这样的话。天寅朝楼下一看,“给谁?”涵依指着那个妇人,天寅将剩下的一千两银票交到涵依手中,“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涵依拿着银票下楼,来到街上。只见那妇人衣裳褴褛,双膝跪地,却没有人可怜她。涵依走到妇人面前,那妇人抬起头,看她的样子不过才二十岁上下,身边两个男孩大概十岁左右,应该不会是妇人的孩子。
妇人的脸也算是标致的,只是被污泥弄脏了脸,才美得不明显。涵依浅笑着将一千两银票交给妇人,“看你年纪轻轻就梳起了妇人的头发,如何会这么可怜?这点钱是我们爷的一点心意,给两个小兄弟买几件保暖的衣服吧。”
妇人热泪盈眶,立马谢过涵依的大恩大德。妇人似乎对“爷”这个字眼很感兴趣,立马文:“不知这位格格说的爷是哪所府上的?民妇一定登门拜谢爷的大恩大德。”
涵依见妇人枯瘦不堪,于是说:“要不要上楼吃一顿饱饭?爷就在楼上。”妇人与两个男孩被涵依带上楼。
天寅轻声问:“你怎么把他们带上楼来了?”天寅似乎很不喜欢这三个不速之客,总觉会威胁到自己的处境。
涵依则是一副面善的样子:“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他们实在可怜,我不忍弃下他们,再说那妇人长得很是标致,若被哪个恶少凌辱,岂不是可惜了?”
妇人左顾右看,挑中了一个位置坐下,天寅则坐在远离妇人的位置。妇人趁涵依吩咐小二加菜之时,偷偷观察天寅的侧脸。
冬日的阳光下,天寅帅气的脸映入妇人的眼帘,如此俊秀,谁有能力抵制住他的魅力?是啊,目前只有涵依了……涵依吩咐完便坐到了妇人旁边,“可不可以跟我讲一讲你的身世?为何会沦落至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