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活口,多半是要带去西秦……”陆池冰也是生于此地长于此地的, 细一思忖, 便锁定了遂州前往西秦的数条通道, 下令道:“他们一时半会不会伤及她的性命, 不必紧追, 多注意西城门的位置, 传令遂州守军驻地,点三百将士从西桃山道绕去截击, 若不出我所料,明日日出前必有所获。”
陆池冰办事干净利落,下面的人各自领命行事,唯有陆栖鸾的亲卫忧郁道:“陆大人。”
陆池冰道:“怎么了?”
“明日日出前怕是有点晚……”
“为什么?”
“那、那掳走侯爷的贼人名叫折花郎, 在西秦也是穷凶极恶之徒。”
陆池冰冷静了一下,道:“她和之前那些个贼人周旋不是一两天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
“不……不,那折花郎,他是个cǎi_huā贼,侯爷怎么说也是个女子,万一被掳劫过程中……”
陆池冰:“……”
正在这个时候,陆家的仆人来了,见面行了个礼,道:“颖小姐已经送回府了,老爷安抚了了一下,说之前邻街那邱老太君也来做客了,不能寒了老人家的心,这年还是照旧过,问侯爷和大人什么时候忙完回家?”
陆池冰一想到他爹他娘听到陆栖鸾被绑架时的脸,就怵得慌,硬着头皮扯谎道:“京里忽然来了加急公文,我和阿姐……晚点回去,让家里人先用,不必管我们。”
仆人道:“老爷还问江琦少爷可找到了吗?”
陆池冰僵硬扭头道:“他……我们也在找,早晚的事。”
打发走了陆家的仆人,旁边的枭卫道:“……陆大人,这么说真的好吗?”
陆池冰恨不能踹他一脚:“管他好不好,这事不能传到家里去,再晚就扯不清了,还不快去把她救回来!”
“是、是!”
……
三辆马车分三个方向在城中疾驰,好在正当除夕,城中也无多少人家,只见得后面训练有素的枭卫带着几条矫健的官犬穷追不舍,看上去追上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可惜的是,这三辆马车里,没有一辆是绑了陆栖鸾的。
“……你倒是挺聪明的,用马车引走注意,自己带着我跳了车藏起来。”
折花郎仍是那副讨喜的笑脸,但回归了自己的身份,那笑里总带着些玩世不恭的意味,折扇扫去陆栖鸾肩头的木屑余灰,心情极好道:“我们西秦人尚武,陆侯以常理度之,怕是失算了。不过我惊讶的是,都被绑了,陆侯竟还是如此镇定,莫不是对我早有意,愿随我回西秦了?”
好似对方还有几分怜香惜玉,怕弄伤了她,陆栖鸾手上只被缚了几圈绸布,倒也不难受。只是瞟了一眼他折扇头上微微露出的寒光刃尖,陆栖鸾熄了逃跑的心思,道:“我倒是不怕你杀了我,就算把我交给西秦朝廷,那边也有我的钉子,也不一定是死地。”
折花郎感慨道:“若是寻常女子,只怕早就嚎开了。”
陆栖鸾十分现实道:“我也想嚎,就是怕你们西秦人野蛮,一个不高兴,把我毁容了,那多划不来。”
折花郎闻言,带起她足尖一点跃上一处年久失修的城墙,同时笑嘻嘻道:“无妨,陆侯天下无双,破了这张脸我也爱不释手。”
陆栖鸾不是第一次被人带着飞檐走壁,只觉得他速度虽不及苏阆然,但身形轻巧,带着个人跃下城墙别有一丝轻巧感,显然轻身功夫有独到之处。
一起一落,分明是绑架人的勾当,节奏却好似在调情一般。
落地时还特意转了个圈儿,才把陆栖鸾塞进早就备好的马车里。
陆栖鸾看了一圈儿这马车的环境,觉得有点眼熟,敲了敲车壁才发觉和易门之前被缴的马车用的木料是同一种,顿时“你要把我交给易门的人?”
“没错。”
“那你这爱的未免太短了点,我少说也杀了易门一千多号人,他们的兄弟姐妹每人划我一刀我也活不到去西秦了。”
折花郎道:“陆侯不必担心,事已至此,只不过是借你诓他们一诓,怎舍得让你身陷虎狼之地?”
陆栖鸾反倒是笑了,上下打量了他一阵,道:“骗了我又骗了易门的财,胆子真不小。”
折花郎甩了甩马鞭,骏马拉着车往西边跑去。
“这陆侯就有所不知了,侠以武犯忌,祸闯得越大,江湖人的名声越响亮。谁都不敢捋易门的虎须,我就偏要做第一个。”
陆栖鸾道:“行行我知道你志向远大了,不过我这么个烫手的山芋,你就算把我带回去了,能把我种哪儿?不如我们打个商量,我们官匪勾结一下,去把易门的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