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板是码头旁那几条船上的渔民,中年人,他认识王浩,他见王浩带着一男一女两个朋友乘船要过河,还催促快点开船,他就笑着说:“再稍等几分钟吧,行吗?”阿兰就说:“船老板,我们没时间等了,我们多付几个人的船票吧!”
船老板看看码头上一时没乘客,就收上跳板,用撑高竹竿将船顶离岸边,然后就回到驾驶舱,发动柴油机,将机帆船缓缓调头,然后开足马力,机帆船便快速驶向对岸。阿兰和王浩阿超站在船头,她看着河中心有点湍急的河流,不知道这河水有多深,虽然河水清澈,但也无法看到水底,只看见水底幽幽的,有点恐怖。上游不远就是一个急滩,急滩中间有个小岛,小岛由岩石构成,那岩石被雨水长年冲刷,呈灰白色。她觉得那小岛突兀在急滩中间,硬生生将河水挡住,并一分为二,想必现场一定很壮观和险恶。
王浩看她朝小岛看去,就对她说:“那里叫西羊头,岛上风景特别优美,我去过好几次,要划船才能过去。岛上最前端,因为河水冲刷,石灰岩被冲刷成一个恐怖的鳄鱼口,河水汹涌澎湃地冲进口里,然后从一旁横冲出去,十分惊险。小时我们常常爬上鳄鱼口上面,朝下看着急流冲进鳄鱼口里。不过,这种景观,过两年就看不到了,因为下游七、八里路的地方,正在修水电站,到时候拦河大坝堵水,这里将变成库区,这个岛也要被淹没。”阿兰说:“这么说我是幸运的了,赶在堵水以前来。不过,真的被淹没,太可惜了。你看这里的河水,真的非常非常清澈,远看河水,真的就像一条蓝色飘带。”
阿超也对这一江碧水赞不绝口,他说:“在我们东莞,已看不到这么美丽的大河流了!”这时候,机帆船己到对岸,阿兰掏出五十元递给船老板,说不用找了。可船老板只收二十元,一定要找三十元给阿兰。
三个人下了渡船,对岸却没有石砌的码头,三个人沿着河岸陡坡上一条小路走到岸上。那株参天大樟树就在岸边平地上,它庞大的根系,盘缠在很大的一块地面,包括上岸的陡坡,形成一个保护水土流失的天然网络。阿兰看见大樟树那粗壮的树干,估计要好几个大人才能合抱住。树干下,好几根比大水桶还要粗的树根,裸露在地面上。有两根树根横在地面,常年被人坐的很光滑。
阿超看见那两根横在大树底下的树根,马上高兴地跑了去,一屁股坐上其中一根大树根,嘴巴还说:”这树底下看来常常有人来,你们看这树根都让人坐的光滑了。”王浩说:”这大樟树树冠那么大,夏天可是人们乘凉的好地方,再加上这里又是码头顶,来往人多,过路人都想在此坐上休息一会。”说完话之后,王浩便也走到横在地面上的大树根,坐在己坐得光滑发亮的树根上,他向阿兰招招手:”阿兰,快过来坐坐休息一会。”
阿兰走到王浩旁边,紧挨着王浩坐在树根上。她仰头往树上看,只见庞大的树冠,枝繁叶茂,根本就看不见天,她由衷地赞道:”这么大的樟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太美了!”王浩说:”在我们附近,以前有好多棵大樟树,特别是离浮石街往南四里路的牛崖村,起码有棵老樟树。听说76年修纪念堂时,砍了该村最大的那棵老樟树。”
阿兰问:”那其他的大樟树还在吗?”王浩指着融江下游说:”阿兰,你看下游不远,对岸那些树就是牛崖村靠近河边的大樟树,这些树是用来保护河岸的,以免发洪水时,洪水冲刷河岸。”
阿兰和阿超朝下游看去,果然看到下游不远的对岸上,长着一排高大浓郁的樟树。阿兰心想,一个村庄,同时有这么多古樟树真的不多,但愿这些古樟树,再别被人为砍伐!休息一会,王浩带着阿兰和阿超继续沿着河岸边朝上游走,沿江风景,数不胜数,只是因为时间紧,大家只顾赶路,无法尽情领略两岸风光。
走了四十分钟,来到对岸土岭脚下。再往岭上爬了不远,来到一座坟墓之前。王浩指着坟墓说:”这就是我那位身怀绝世神奇秘技的洲岛师傅的坟墓!”阿兰和阿超来到坟前,看见洲岛师傅的坟墓没有多少野草,这坟墓背靠山坡,坟头向着半里地远的融江,能一览江中美景。
王浩还是用镰刀先将坟地上的野草割干净,然后砍了一根小树枝,绑上吊纸,插在坟头上。再点香,拿着一束点的香火,先朝师傅拜了三拜,然后三支一柱插在坟前,一共插了三柱。插好香,王浩就跪在坟前,朝师傅又叩了九个响头。阿兰和阿超也拿着香拜了洲岛师傅,然后帮着王浩一起给师傅烧钱纸,听王浩向洲岛师傅唠叨。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回去还要走一小时,王浩只好匆促地告别洲岛师傅,带着阿兰和阿超往回赶。当王浩他们三人回到家,己经快到傍晚六点。王浩的老爸刚好烧了一桌他的拿手好菜,摆了满满一桌。他一见王浩他们回到家,马上就热情地对阿兰说:”阿兰,跑了一天,辛苦了,快去洗把脸,好上桌吃饭了!
阿兰微笑地回答道:”我不辛苦,叔叔在家烧了一桌菜那才辛苦!”王浩带着阿兰和阿超走到后面厨房去洗,不一会就又回到大厅。此时王浩的婶婶己将碗筷摆上桌子,王浩就请阿兰和阿超入座。
阿兰坐下之后,看着一桌好菜,就对王浩老爸说:”叔叔,烧这么多好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