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波冷冷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此时远方隐约传来剧烈的咳喘之声,三人对望一眼同时停下话语,唐猎向她
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重新躲回暗道之中,自己则常在马厩的阴暗角落之中,
悄悄向外望去,却见一名老者佝偻着瘦削的身体,驱赶着一辆放满木桶的牛车缓
缓向马厩的方向而来。
唐猎马上就猜到了这老者的身份,从他的打扮和装束上来看,分明是负责收
拾马粪的姓,老者来到马厩的前方,又连续咳喘了几声,这才将车上的粪桶逐
一卸下,准备装车。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唐猎的脑海中产生,想要成功的逃出皇宫,眼前这辆粪车
便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那老者脚步迟缓的来到马厩之中,利用手中的簸箕开始收拾马粪,趁着他躬
身收拾的刹那,唐猎猛然沖了上去,一掌击打在他的颈后,那老者晃了晃,一头
栽倒在地上,唐猎担心出手过重会危及那老者的性命,所以未敢施以全力。
老者虽然倒地却并没有昏厥过去,惊恐之中开口大叫,唐猎眼疾手快,一把
捂住他的嘴唇,低声威胁道:「你若是敢出声,我便将你一刀杀了!」
老者一双浑浊的眼睛中充满了惊恐的目光,唐猎心中内疚不已,如果不是形
势所迫,他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
玄波和婉月看到唐猎已经制服了拾粪老者,也从暗处走出,婉月找来绳,
帮助唐猎将老者捆住,又用布团堵住他的嘴巴。
玄波公看到他们用这样的手段对待一位老人,深感不忍,歉然道:「老人
家,你受委屈了……」从头上取下一支镂空掐丝的纯金发簪放在老人面前,以此
作为对他的补偿。
唐猎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将老者的衣服从他身上脱下,穿在自己身上,又
拾起地上的斗笠,戴在头上。
玄波和婉月都已经明白了唐猎的意图,玄波妙目望向一旁的粪桶,心中暗道:
「这里如此肮髒,我怎么可以躲到里面呢?」
唐猎掀开粪桶,迅速将粪桶装满,中间的两桶只盛了半桶马粪,然后又从马
厩蓄水的水缸中打来冷水注入粪桶。目光转向玄波和蜿月,一副请君入甕的样子。
玄波用力咬了咬下唇,她已经明白除了这个方法,已经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果断的跨入粪桶之中,冰冷彻骨的粪水刺激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扑面
而来的臭气险些熏得她窒息过去,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折磨。
婉月利用随身的短刀斩断马厩旁的修竹,分别截成中空通透的两段,作为必
要时换气之用。
唐猎将所有的粪桶装上牛车,确信没有破绽,这才佝偻着身子,驱赶着牛车
大摇大摆向角门的方向行去。
牛车行过角门的时候,却看到八名侍卫高举火把站在那里,远远喝道:「什
么人?」
唐猎慌忙躬起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其中一人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
收粪的老头儿……」唐猎不紧不慢的驱赶牛车向他们靠了过去。
一名侍卫骂道:「车上装得是什么?竟然如此腐臭,这老头儿越来越不利,
全都洒到外面来了!」
几人同时向一旁闪去,生恐不慎沾上了马粪。
唐猎巴不得他们走得越远越好,驱赶牛车刚刚走过角门,没想到一名侍卫又
追了上来,他大声道:「还是查看一下好,今晚宫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万一出了
差错,我们也担待不起!」
唐猎内心怦怦直跳,生恐粪桶内的玄波和婉月被这帮侍卫发现,心中悄然下
定决心,只要被他们发现,便和他们拼了。
那名侍卫冷冷道:「把粪桶全部打开!」
唐猎只好掀开了粪桶上的桶盖,那侍卫借着火把的光亮向内看去,并没有看
到什么异常,他似乎并不死心,又拿起手中的长枪,向粪桶中逐个戳了进去。
唐猎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样下去肯定会暴露。
长枪戳入了婉月藏身的粪桶之中,身后却响起一阵哄笑之声,几名侍卫同时
笑道:「周大武,你搅屎棍的本领果然厉害,改日定然要升官发财了。」
那侍卫被同伴嘲笑,顿时打消了继续查的意,淡然笑道:「我只是按照
上面的吩咐做事!」
「快来喝酒吧,别让这臭气熏天的粪车破坏了兄们的食欲!」
唐猎暗叫侥倖,背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湿透,赶着牛车缓缓离开了皇宫内城,
一路之上虽然经历了多个关卡,可是幸好没有再遇到危险,平安离开了皇宫。
遥望夜空仍然繁星点点,大街之上不时传来打更之声,唐猎不敢返回自己的
春晖诊所,驱赶着牛车径直出了帝都,凭藉着昔日的印象,唐猎摸黑向萱儿曾经
藏身的茅舍走去,那里地处偏僻,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外人发现。
拐入小径之后,视野之中已经看不到人影,唐猎爬上牛车将玄波和婉月藏身
的粪桶打开,玄波一身汙秽从粪桶中爬了出来,接过唐猎手中的汗巾抹去脸上的
汙秽,想起自己刚才所受的委屈,一时间悲从心来,不由得淒然泣下。
唐猎的注意力却仍然在婉月藏身的粪桶之中,掀开桶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