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自己对付的是一只树懒吗?”威廉的怨灵之魂左一只、右一只的向我袭来,逼得我只能疲于躲闪,连扔出一道烈焰冲击的功夫都腾不出来:“你的速度呢?!”
不是我慢,是你太快了!我一边狼狈的避让着似乎无处不在的怨灵,一边暗暗叫苦。威廉就这样不停的用这种最初级的法术不停向我轰击着,虽然只用上了他陪小孩子过家家时的功力,却只需要几枚就足以震碎我的火焰护盾,搞得我双手刚刚冒出点儿烈焰冲击的火星就得分神去补充即将被冲破的防御力场…看来,我也只能用点儿更快捷的低级法术才行了。
就这样,我瞬间甩出两颗炎爆。
老小子,给我张嘴接好!
“你这会儿又把我成为一棵树了?”可惜威廉一侧身就轻易躲开了这两枚分别轰向他头部和胯下的炎爆,同时左右手又各向我丢来一只怨灵:“你的准头呢?!”
我连忙刹住脚步,让它们擦着我的鼻尖和腰带划了过去——我明显感觉到他在里面倾注了更多的魔力,只一枚就足以震破我的火焰护盾,而另一枚则会撕碎我的灼烧装甲,并伤及藏在它下面的皮肉。多亏它俩的飞行轨迹是笔直的,我心有余悸的对自己说,否则…哇哦,没听说哪个没鼻子的人还能用英俊来形容的!
我可不能只是这么一味的闪避,我这样想着,低头又躲过一个,因为就算是这样加强版的怨灵之魂,我也毫不怀疑威廉还能扔出一万个。于是这一次,我同时放出了五颗火球,通过我右手的五根手指,三枚分别打向他的头、胸、腹,另外两枚则封住了他左右两边的闪避路线,结果…三枚全中!
“你什么时候变成个娘们儿了?”他左手指着自己连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的骸骨装甲,右手招出五只怨灵之魂完全按照之前火球飞行的轨迹丢回来给我:“你的力量呢?!”
我向前一扑,硬扛下了封住右路的那一枚!奇怪的是在一阵剧烈的震荡之后,火焰护盾虽然暗淡了许多却并没有熄灭。可这一点儿都不值得庆祝,我会被累死的——在不过才十几个回合的攻防中,我们已经上蹿下跳,左躲右闪的跑出了上百米,而天知道这种状况还要持续多少个回合!
我得给他致命一击,速度,准度,力度缺一不可!我闪身让一枚怨灵之魂掠过肩膀,同时左手丢出两颗火球来扰乱威廉的视线,右手却已开始凝聚魔力,最后…我做出了这个也许是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我向他冲了过去!
三十米,第一枚怨灵之魂擦着头皮呼啸而过,两颗火球挠了他的痒痒;二十五米,第二枚怨灵之魂吞噬了火焰护盾,两颗火球击中了他的肩旁;二十米,第三枚怨灵之魂击碎了灼烧装甲,两颗火球亲吻了他的脸庞;十五米,我终于喷出一口鲜血,伴随着怨灵的撕咬仰面倒了下去,但那蓄力已久的烈焰冲击也在他的胸膛绽放,至于骸骨装甲上那一丝裂纹,也总算没逃过我最后的余光…
当然,这里“最后的余光”并不是指我死了,而是指…我倒下之后就看不见了。
“如果换成别人,你已经死了。”他冷冷的说。
“你以为呢,正因为对面的是你,我才冲的。”我一口灌掉半瓶治愈药剂,翻身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指着他那早已愈合的骸骨装甲说:“别耍赖,我看到它裂了,按照咱们之前定下的规矩,我赢了!”
“先刻意降低法术中的魔力让敌人觉得你很弱,再故意冲上来让敌人觉得你很蠢,最后将大量魔力集于一处,并在距离近到无从闪避的情况下突然出手…如果这是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没准儿真会栽在你手里。”他略带赞许的评价道,然后在我的嘴角刚开始上扬的时候加上了下面这几句:“可惜绝大多数对手都不会那么傻。就像我,如果这是实打实的对决,在你冲过来这十五米的距离中,我至少有三种手段解决你两次,而且是在保持魔力基数与你看齐的情况下。”
“行了,说正事儿。”我用力挥了挥手,把他那后几句话选择性的无视掉:“这些天你觉得我怎么样?”
“进步神速。”
“有多神速?”我满心欢喜的追问道。
“几天前,我一记不放水的怨灵之魂就会让你灰飞烟灭,而现在,在你灰飞烟灭之前至少还能挤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嘿,你一定要对年轻人那么刻薄吗?!”
“我只是在讲述事实,小子。要知道,再过几天你没准儿在灰飞烟灭之前就能叫出声来了,而再过几天也许你只要付出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就够了,再过几天也许你就能直接闪过去,再过几天也许你在闪过去的同时还能出手还击…你明白我意思吗,小子?”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对脸色越来越阴霾的我说:“重要的是你只要不停的在进步就够了。反正只要在这一年内你既没被高桥杀掉,也没被同铸会烧死的话,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呢。”
“不被高桥杀掉,不被同铸会烧死,好简单的两件事!”我没好气儿的说,觉得人生几近无望。
“阿伦和我们都会保护你的,那个老刺客想做掉你可绝不会那么容易,而比起烧死你,同铸会显然更想烧死我们,所以别再跟个怨妇似的絮絮叨叨了。”老通灵师的脸上挂满了豁达的笑容,就好像同铸会想要烧死的那些死灵中不包括他自己一样:“小子,只要脚踏实地,循序渐进,你还是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