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我会送他们回去。”格林说:“就是你所说的异界,那儿才是他们的归宿。”
“可那里什么都没有,年轻人,只有无休止的战争和杀戮,每个亡灵存在的目的不过是杀死别人或者被别人杀死,不管是低等的僵尸还是尊贵的领主都是如此。”阿伦凝视着我们,那双深邃的眼睛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就好像那双眼睛里就藏着一个异界:“那儿是名副其实的地狱,我绝不会再让他们回去!”
“可同铸会不这么想。”格林提醒他。
“只要我还在,随便他们怎么想。”
“但是敌众我寡,我尊敬的死亡召唤者。我想您需要帮手,而有两个就站在您面前。”说着,格林欠了欠身,露出了笑容:“您也不想永远都躲在这生尽欢里,任由他们不停的诽谤,诋毁,甚至捕杀您和您的亡灵战士吧?”
这番话换来了我们来这儿之后最刺耳的一阵笑声,那笑声就像一头剑齿虎在嘲笑两只自不量力的蚂蚁:“很好,很好,我的热血青年们…”他顿了一下,为了止住自己的笑声:“欢迎你们的加入,我阿伦军团的明天就靠你们了!但是在这之前记得先留神自己的小命儿,我可不想刚结盟就失去你们这两个盟友,更重要的是…我也不想输掉赌局!”说到这里,他终于放声大笑起来,就像已经为此憋了很久。
“那么既然我们已经成为了盟友,死亡召唤者先生,您总不该介意我们变得强大一些。”格林面不改色的回应着,语气中甚至依然带着些谦逊的敬意:“如果您肯屈尊给我们一些指导的话,我和索萨将荣幸之至。”
“指导?给你们?”阿伦冷笑着,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与其把精力浪费在你们身上,我倒不如去做点儿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改善一下工人的伙食,或者再降低一点儿赌场的成本…”他停顿了片刻,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然后又对我们说:“不过如果你们真能变强的话,至少能让高桥在宰杀你们的时候能多花点儿力气,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而已,但是总好没有,所以…”他打了个响指,站了起来:“你们可以试着去找找我的统领们,我想他们能教给你们的,没准儿比你们这辈子能在同铸会学到的都多。”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们能看到的已经只剩下他的背影。
“额…虽然这肯定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好在也不是太糟。”我扶着格林的肩膀安慰他道,也好让自己站的更稳一点,虽然我知道就这两个方面来说基本都是徒劳的。
“你错了,索萨,这比我预料中好得多。”格林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给了我个充满信心的笑容:“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而今天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开始。”
“好了,索萨,你可以去休息会儿了,我相信娜塔莉就在附近,她总是对你…放心不下,不是吗?”他搀扶着我,直到把我交到了一直等在门口的娜塔莉的臂弯里:“而我得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朱丽了。”
“还有,索萨,答应我别再喝了!”在走去隔壁前,他还不忘了这样嘱咐我。
“恭喜你,亲爱的,恭喜你,恭喜你终于从光铸牧师堕落到跟个巫师混在一起,哦,对不起,那还不是个巫师,那是巫师中最黑暗的职业——召唤者。哦,我是不是该为此给你深情一吻呢?!”又是那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嘶哑的,戏虐的,又是那令人心疼而烦躁的感觉,每当在他耳边响起一次,就会在他的梦中重复一百次,而今天,它们一如既往的包围着他。
“朱丽,你听我说,这是我们的一次机会…”
“没错儿,亲爱的,这是你的一次机会。”她再次打断了他,就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可是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变成个为了一次机会就不择手段的人呢,就跟那个该死的索萨似的?!我早就警告过你,我的小傻瓜,他就像瘟疫,会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直到把他们彻底摧毁,而你…”
他没让她说下去,用他的嘴封住了她的唇,任由她脸上那些粘稠而肮脏的液体在嘴角留下灼烧般的疼痛,他对她说,在她拼命的踢打中用最温柔而坚定的语气对她说:“你放心吧,朱丽,我没有变,从你认识我的那一天起就从未变过!我只是想借助它的力量,好让它帮我们继续向前,我记得阿伦是什么,也记得我的誓言——在光明之路上所有黑暗都将无处藏身!在人类的世界,我们的世界,也永远没有亡灵的容身之地,亲爱的,我向你保证!”
“没用的,傻瓜,没用的。”她的手磨砂着他的脸庞,那亲切的感觉几乎让他觉得之后的一切都是场虚无的梦境:“这些都解决不了问题的本质——索萨!亲爱的,杀了他,我要他死!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我们本该幸福的生活!”
他离开了那个地方,离开了那个灰暗的,绝望的,被仇恨所充斥的地下室,任由那个他曾经爱过,也许至今还爱着的女人在那里凄厉的笑或悲切的哭泣,再也不想回来。于是,他对娜塔莉说:“嗯,你也看到了,我最近会很忙,所以每天给朱丽送饭就拜托你了,不胜感激。”
“可看上去就像您亲自送的,对吗,格林祭祀?”她礼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