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当我是替代品吗?”
她在宫里,宫人都把她打扮的和楚言一模一样,从发饰到面妆到衣着,原本她只有两分相,这么一来,就更加相似了。
察觉到她的精神有失控的迹象,赵怀瑾连忙道:“没有,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你是谁,你是仁和坊楚家第六女楚茉,而我,尚贤坊赵家次子赵怀瑾想求娶你。”
他的目光真挚坦然,楚六娘在他的眼神里情绪渐渐平复,又问道:“你是在为明河郡主赎罪吗?”
有时候赵怀瑾也分不清楚,楚六娘的精神到底是什么状况,她敏感、怯弱的如惊弓之鸟,又能察觉到关键的事情。
赵怀瑾默然良久才道:“不是的,不是为楚言,是我害了你,”他神情苦涩,“是我害的你,如果我能考虑的周全一些就好了。”
他是在给自己赎罪。
赵怀瑾的痛苦溢于言表,前世他在成亲后的第三天被太后召进宫中,被领到了佛堂,那里寂静无声,久不见人过来,他便往里走去。
一道门、重重帷幔,他看到了散落一地的衣裳,隆朔帝抱着一个女子亲吻,等他看清女子的脸时震在原地,强烈的冲击让他胃中翻腾,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佛堂的,五月的艳阳晒的他头晕,几欲作呕,回到家见到楚言时,竟不能直视她。
是他自己的心态在作祟,那一幕时常重叠,让他产生了厌恶,最终也害得楚言日渐沉寂,失去了曾经的明朗。
楚六娘看着陷入回忆里的男子,眼睛又飘忽起来,似乎不明白他的话,对他的痛楚也不能理解,手指无意识的捏着袖口,无聊的样子。
赵怀瑾笑了一下,目光柔和:“六娘,我知道你喜欢水红色,喜欢吃小天酥,喜欢听《陌上桑》,最常读的书是《白氏六帖》,对不对?”
楚六娘愣住,怔怔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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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终于到了,明天就要改元了,而这是楚言在宫家第一次过年守岁,难得一家人都在前厅里,连淮陵侯都很开心,开心的原因之一是隆朔帝已死,宫阑夕欺君犯上的事翻篇了,二是当今圣上似乎没有追查李觅之的意思。
楚言有些魂不守舍,她很担心定国公与楚焕,今夜他们该如何相处?
“别想那么多,后天咱们就可以回去看阿翁。”宫阑夕轻声安慰她。
楚言点头。
席间只有宫阑宏的两个孩子吵吵闹闹的,淮陵侯被他们闹得不行。
宫阑安看着小孩子,面中有宠溺喜爱,李飞迎看到他的面色,眼中升起一抹复杂,但很快就不见了。
到了初二,楚言忐忑不安的回了国公府,定国公与楚焕早已经在等待了。
楚言进屋时,偷偷的瞅两人的神色,看起来并无异常,楚焕甚至先跟她说了话:“回来了。”
楚言居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嗯,回来了,二叔。”
“看起来胖了些,”他笑道,眉目间一片平和,“好好养身体,我等着孩子叫我外叔翁呢!”
他的辈分相当大了,也才十七岁而已,想到这里楚言就觉好笑。
“好了,都坐下来说话。”定国公满面笑容。
“那三只小猫呢?”楚言左右看着,不见闹腾的小猫。
定国公故意冷瞥了宫阑夕一眼,道:“还不是你的好夫君,担心小猫对你有影响,昨儿就让人来通知,让我把小猫支开。”
支开这个词用的,仿佛那三只小猫是人一样。
楚言轻笑:“他就是太紧张了,连元宝都被他嫌弃了。”
宫阑夕回道:“等孩子出世,嫌弃元宝的,怕就是你了。”
“哈哈~你们嫌弃的话都送到我这里,”定国公指指楚焕,“那三小只如今很喜欢二郎,天气冷了,就钻到二郎的屋里。”
提到这个,楚焕一阵摇头,每天醒来就见三只花色不同的小猫在自己的被窝里,睡的舒舒坦坦,欠揍的令人想将它们踢下去,又忍不住揉揉它们的小身子。
一片和睦,没有人提到楚六娘,过了一会儿,宫阑夕和楚焕去了别处,留下爷孙两个交谈。
定国公收了脸上的笑意,道:“你不必担心我和二郎,他也是个明白人,纵然一开始难以接受,时间长了,也就想通了。”
楚言默默点头。
定国公张口想说什么,最后终是没有说,他不后悔利用了楚六娘,在赵怀瑾告诉他隆朔帝对茜茜的心思后,他怎么会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呢?
他那时就思索着,要怎样才能保护好茜茜,直到赵怀瑾说,楚六娘被太皇太后掳进了宫里,他没有法子救出楚六娘,便利用她对付隆朔帝。
同样是用了香,他打听到了伺候楚六娘的人,将五名香放在了楚六娘的物品中,这香本是药香,但与隆朔帝用的瑞脑香相加就会相冲,所以隆朔帝那段时间才会生病。
隆朔帝受五名香影响,时常做梦,六年前“太子造反一事”也是在腊月,隆朔帝能到最多的便是太子,然后居然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