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乡下虽然偏远落后,风气却很好,钱福贵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年轻的时候,深受村里老一辈党员的影响,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作风都挺正派。
不过这几年政策宽松,国家对农村的补助也多了,但有了钱,乱七八糟的事也来了,有人见钱福贵家里盖了新房,心里嫉妒,背后说闲话,再加上家里不顺,钱福贵又上了年纪,五十几了,也迷信这一套。
“天地良心啊,我可没贪过村里的钱,盖新房都是我辛苦存的,还有我儿子在城里打工赚的,听人说,是我家新房的屋基不好,想请张大仙给看看。”
“这小事儿,定然是有阴鬼作祟,坏了风水。”
张昊先扣上一个鬼怪的大帽子,心里却思量着,回来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生意上门,正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就要吃三年,这钱福贵在乡下也算是大户,他得怎么把小事搞大,狠狠的忽悠一把。
不过这钱福贵的家里,肯定也有问题,否则钱狗子有婆娘了,还打河村小学女老师的主意,搞得他都忍不住羡慕嫉妒,这次真要替天行道了。
“钱支书,我收拾一下法器,这就去你家看看,何方小鬼,敢在贫道的地界上作祟,定然要打得它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好的好的。”
见张昊答应,钱福贵大喜,还真有点担心张大仙年轻气盛,脾气不好,请不动。
张昊回屋里收拾起吃饭的家伙,一个灰旧的布袋挂在肩上,这叫百宝袋,是道士专门装法器的,袋子里是罗盘、铃铛、黄纸、桃木剑、毛笔、朱砂等。
他在城里混的时候,这一套东西就准备齐了,只是他混得太差,没接过什么大生意,这些东西也就没用过,都很陈旧了。
张昊又看了看天色,快到中午了,心想,正好去钱福贵家里蹭饭,他兜里的钱花光了,好几天没见荤腥,今天可要打牙祭了。
“钱支书,我们这就动身。”张昊说道。
钱福贵连忙点头,张大仙真是雷厉风行,说着走就走,神仙一流的人物。
当然,钱福贵不知道,这位张大仙,打着主意要去蹭吃蹭喝。
钱福贵家就在隔壁河村,距离有两三里路,对于乡下人来说,两三里路根本不算什么事儿,随便走走就到了。
张昊对河村也不陌生,他小时候就在河村小学启蒙,钱福贵家就在小学附近。
临近中午,村里开始放广播,放的还是流行歌曲,张昊心情大好,也跟调子哼着小曲,一路上屁颠屁颠的。
想当年,这广播可是个神奇的东西,但时代发展太快,广播很快就被淘汰了,也就他们这偏远乡下,还保留着广播,早中晚都拉开放一下。
到了钱福贵家,连忙招呼着婆娘和儿媳去烧火煮饭,还叫儿子骑摩托去镇上,买些卤菜回来,很是热情,像接待城里领导似的,生怕怠慢了张大仙。
张昊也暗自打量着钱福贵家里,是一栋两层小楼,样式挺新,屋里还做了装修,风格像城里的房子,很是洋气。
不过张昊一进屋,立马感受到一股阴冷的微风。
自从开了窍,张昊的五官感知也越来越敏锐,这股冷风非常轻微,即便这是冬天,天气本来就冷,他依然能清晰的感应到,而人住的屋里,应该有一股阳和之气,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这钱福贵家的风水,果真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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