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白赵氏明白这个底里,表现得十分通达十分宽厚。一面教授一面示范给她,怎
样把弹好的棉花搓成捻子,怎样把捻子接到锭尖上纺成绫,纺车轮子怎麽转着纺出
的线才粗细均匀而且皮实。纺成的线又怎麽浆了洗了再拉成经线,怎麽过综上机;
上机後手脚怎麽配合,抛梭要快捷而准确;再进一步就是较为复杂的技术,各种颜
色的纬线和经线如何交错搭配,然後就创造出各种条纹花色的格子布来。她教她十
分耐心,比教自己的女儿还耐心尽力。仙草生来心灵手巧,一学即会,做出的活儿
完全不像初试者的那样粗糙,这使白赵氏十分器重,嘉轩自然十分欢心。
孩子满月时,岳父从山里用骡子驮来满满两驮篓礼物,吃的穿的玩的一应俱全。
一双精致的小银镯上系着一对山桃木旋成的小棒槌。百日以後,小马驹就把那小棒
槌含在嘴里,像吮吸rǔ_tóu一样咂得吱吱有声。嘉轩和仙草看着就会心地笑了,自然
都联想到新婚头一夜系在她裤腰带上的那六个桃木棒槌。孩子刚刚过岁就断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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