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木门,楼锦先是瞟了一眼昨天取了恶狗脑浆的地方。恶狗尸体不见了。
楼锦撇撇嘴,得了狂犬病的狗肉也敢吃。
地上的一滩血让田秀娥怕的挪不动步子,抖啊抖的,本来一身屎尿抖了一地。
“哪里有溪流?你先去洗洗。”楼锦看得嘴角直抽,这么一点儿血有什么好怕的,搁在人身上流这么点儿血,顶多就是非血管处两公分左右的伤口。
连包扎上药都不用,健康人都能自己恢复的伤口而已。
田秀娥颤抖着嘴唇的慢慢转身。
“你,你,你杀了我,我男人!”她一张饼脸上扭曲的不行,又怕又恨胸口剧烈的起伏。
她男人?那个义庄里被吓晕,叫门被吓跑的怂包?
“死的是你那条得了病的狗。你男人跑了。”楼锦抬起木棒,顶了顶妇人的腰腹处。
“转身,往前走,去有溪流的地方。”她只是脾气不好,又不是杀人狂魔。
真真的?田秀娥不敢相信的抹了把脸,又朝着那摊血迹看了看。就被楼锦顶着不得不往前走了。
这一走走了二十分钟,楼锦才看到前面有块河滩。这是条三米宽的浅河,应该有些年头了,河岸两边都是淤泥,上满了蒿子。
看到这条河,楼锦眼前一亮。不关是河中间的鱼还是河岸边淤泥里的鳝鱼螃蟹虾甚至是蛇,那可全都是吃的,全都是肉啊。
顶了顶妇人的后腰。
“你,去河中间洗洗。”
田秀娥吓得腿软的厉害,奈何死而复生的楼锦实在是太吓人了。
看到清水楼锦也很想洗洗,她身上又臭又满是血污的。但是考虑到伤口感染发炎的后果,她觉得臭点儿也没多大关系。
坐在河边刚休息一会儿,浑身湿哒哒的田秀娥就过来了。
“喂,河里有鱼吗?算了,有鱼你也抓抓不着,过来。”楼锦招招手让田秀娥来到河滩淤泥里。
踩在河滩淤泥里,田秀娥张张嘴。
“锦娘,我,我真的——”
楼锦抬手,示意妇人暂停。
“叫我楼锦就行,你叫什么?”
闻言田秀娥吃惊的瞪大眼睛,锦娘怎么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明明锦娘死之前和她关系最好,亲如姐妹啊。
“锦娘我是秀饿,田秀娥,我是你秀娥姐啊?锦娘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记得了吗?当初你流落田家沟,是我把你捡回来的啊,你当时大着肚子,还带着云哥儿,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路上了!”田秀娥嘴皮子一开,就关不上了,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
田秀娥?名字还不错,至于说的话嘛。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秀娥?”
听到这楼锦喊她,田秀娥心中燃起希望,难道是锦娘认出她来了?她连忙点头,期待的看着楼锦。
“摸点儿淤泥里的吃的出来,泥鳅鱼虾蟹蛇都行,哦,芋头也可以,开始吧。”楼锦把木棒握在手里,另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心。
田秀娥期待的希冀的表情僵在了脸上,锦娘根本就没有认出来她,还是把她当奴隶使唤。
可是她也不敢反抗,只能弯下腰去,憋屈的在淤泥摸。这淤泥里哪有鱼哪有虾哪有蟹。泥鳅和蛇倒是有可能,那玩意儿又不好抓又恶心的厉害,她特别不想抓……
事实上这些滑不溜秋的东西,确实不好抓。田秀娥站在淤泥里摸了老半天,一无所获,害怕的抬头看向楼锦。想求饶两句,插在淤泥的手上传来剧痛。
“啊啊啊啊!”她立刻惨叫起来。
坐在岸边休息的楼锦立刻站了起来,动作太快牵扯了下腰腹的伤口,疼的她嘴角一抽搐。
“怎么了?”
田秀娥哪里顾得上回答,把手吃力的拔出来,然后楼锦就看见她手上挂这个直径三十厘米左右的老鳖。
“疼啊,疼疼啊!”田秀娥拔腿就从淤泥里跑了出来,疼的眼泪鼻涕全出来了。
她手巴掌上的肉被这个老鳖给咬住了,都感觉肉被咬掉了。老鳖得嘴,太狠了。
啧啧,这可是好东西。这么大个儿的老鳖,得顿一大锅汤。楼锦从头上把那根磨尖了不少的簪子抽出来,握紧用力照着那老鳖的头用力一扎。
一击穿透,老鳖松嘴,从田秀娥的手上掉了下来。
被楼锦斩金截铁毫不拖泥带水的狠厉动作给惊住的田秀娥,连疼都不敢喊了,大气儿都不出的低眉顺眼站在楼锦跟前儿。
这要是给她的脖子也来这么一下子,她应该也和这老鳖一样脖子被扎个对穿吧。
“我,我去摸泥鳅,这东西没用,不能吃。”田秀娥不用楼锦催促,主动跑回去淤泥里摸了。
挺识相的,楼锦把簪子插回头上去。眉开眼笑的把那个老鳖抱了起来,还挺沉的。
这肉已经有了,再给弄点儿淀粉含量高的,煮的肉汤好喝又管饱。
“你往那边儿去摸,那几棵水芋头禾那儿。”楼锦心情好,脸上也多了笑,指挥着田秀娥去挖水芋头。
额,应该是水芋头吧?她也不是很确认叶片特征。
水芋头?芋头还有水里生的?田秀娥满脑子问号,但是又不敢问,只能听话的过去挖。
一棵水芋头,底下能结拳头大小的芋头七八个,甚至更多。这几棵水芋头隐藏在蒿子中间,生的旺盛,个个肥大的很。
等太阳升到正中间了,楼锦她们收获已经颇为丰盛的在往回走了。
照例是田秀娥走前面,楼锦扛着木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