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闻言,摇头:“别让他进来,也不用别人,我自己可以。”
再次顺产,力气眼看又耗尽。
肚子却突然不再疼。
宋倾城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助产师却在这时候急急道:“看到孩子的头了,继续用力,快了,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助产师鼓励的话语,让宋倾城的意思又清醒过来。
凌晨2点左右,产房里依旧没动静。
郁庭川在外面没坐多久就起身,在产房前来回踱步,不时看向紧闭的产房门,他身上也出了汗,九月初的夜晚,急诊大楼里开了冷气,然而,凉爽的环境却没能让他静下心。
不管是郁家人还是顾家人,亦或者宋莞,郁庭川早已无暇顾及,从裤袋里掏出烟盒,却没有抽烟的兴致,只把烟盒捏在手里,随着心情的变化,手背处的青筋忽隐忽现,过了会儿,他再度走去窗前,任由闷气的空气扑面而来。
郁承业还没离开,闲来无事,正和郁明蓉讲述他‘英雄救美’的经过。
但他怕被郁庭川听到,刻意压低了声量。
“当时我看她那样就猜到是羊水破了,急中生智,立刻抱起她冲下楼,我就感觉自己那时候浑身上下全是厉害,怎么都不嫌累,在最关键的时刻,我始终保持着冷静,她要等二哥过来,我说这不行啊,你得把孩子放在第一位,于是我就先送她过来了。”
郁明蓉忍不住叹息:“确实孩子最重要。”
“可不是嘛。”郁承业接话:“我来的路上没留神,刚刚才发现钱包掉了,过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回去。”
郁庭川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个同母异父弟弟在满嘴跑火车,却没打断他,这会儿听见他说丢了钱包,他缓缓转过身,问郁承业:“身上没钱了?”
“……是。”郁承业双手搓着大腿,还是那嘴说辞:“当时天黑,只顾着抱二嫂,估摸着掉在路上,我把钱和卡都塞钱包里了。”
话刚说完,一个黑色真皮钱包被扔进他怀里。
是他二哥给他的。
郁庭川说了两张卡的密码。
郁承业刚想表达自己真挚的谢意,产房里传来突兀的婴孩啼哭声,划破凌晨的寂静,一声比一声洪亮,然而这一刻,没人嫌这个刚来到世上的小生命太过吵闹。
郁明蓉从椅子起身,满脸欣喜:“生了!”
郁庭川伫立在产房的门外,眼眶微微泛热,几十岁的人,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抬起双手撸了撸口鼻,让自己稍微平复下心情。
很快,医生出来通知,告诉大家‘母子平安’。
话音未落,郁庭川已经进产房。
产房里,助产师和护士已经开始在收拾。
宋倾城正躺在产床上,看到郁庭川的时候鼻子一酸,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都化为一句:“是儿子,像个皱巴巴的小老头。”
郁庭川没接腔,只是握着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心很热,那样缓缓收紧的力道,让宋倾城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是无动于衷,可能和自己一样,因为太过在意,反而不知该如何表述此刻的心情。
所以,她开口问:“你要不要先看一下孩子?”
“这么久,是不是很辛苦?”
郁庭川的嗓音尽显温柔,不是那种哄人的温柔,而是因为在意,在意她这个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看着他眼里的血丝,宋倾城觉得自己做的事是有回报的。
生下这个孩子,也是她迄今做过最努力的一件事。
哪怕早产让她遭受太多苦痛。
就在这时,护士抱着裹了襁褓的孩子过来:“称了重,刚好4斤半,情况比想的要好。”说着,把孩子递给郁庭川:“准爸爸要不要抱一抱,等一下就没机会了,因为是早产儿,宝宝要在暖箱里待几天。”
郁庭川把孩子抱在怀里,小小一团,几乎没分量。
孩子好像知道抱自己的人换了,睁了睁眼,眼珠黑黑的,只一眼就重新合上,好像已经睡着过去。
“是不是很像老头?”宋倾城虚弱的声音传来:“我刚才就看过,脸上的皮肤不好,医生说这是胎脂,以后自己会掉,可我还是觉得好丑,一点都不像我。”
孩子父亲却没有当妈的这种嫌弃,抱着儿子如视珍宝。
郁庭川看着儿子小巧的五官,心中有触动,这是与他血脉相连的骨肉,也是他和妻子生命的延续,不得不说生命很奇妙,今晚以前还是个隆起的肚子,如今却以幼儿的身躯躺在他手上,会哭会睁眼,将来会跌跌撞撞走路,还会喊爸爸妈妈。
凌晨2:48分,装在保温箱里的孩子被护士推出产房。
郁家人不约而同的迎上去。
江迟也一直没走,孩子被送去观察室的时候,他跟着过去,向护士询问孩子和产妇的情况,得知母子无恙后才放心。
站在观察室的玻璃前,江迟看到孩子被安顿好,刚准备离开,护士却悄悄告诉他:“这孩子生下来就已经没气,当时梁医生的脸都白了,打孩子脚底板和屁股都没用,整个产房里人仰马翻,大家挨个试,孩子的身体都开始僵硬,幸好梁医生没放弃,一直用细管给孩子做人工呼吸,孩子的母亲哭了很久,其实孩子在1点就生了,救过来已经快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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