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词谨记。”
“青女是我身边的丫鬟,这丫头心细如发、做事利索,如今便赐予你了。”
“多谢长姐。”
都说长姐如母,当慈严并进,这长姐言笑晏晏起来甚是亲昵,可眉目间却不乏严肃与疏离,叫人难以亲近。
“你们便在筎院好生照料四娘子,切不可偷懒省事。”杨寿雁地对自侧门跟随荆词一道进来的丫鬟们道。
“奴婢遵命。”
杨寿雁未再言语,转身离去。
荆词暗暗松了口气,一边朝屋内走去。她不甚喜欢这个长姐,虽然面容带笑,看似亲和,但极其深沉。
“浴房已准备妥当,请四娘子沐浴更衣。”片刻,丫鬟进来福身道。
“好。”
杨府几乎每座院子都有专门的沐浴室,排水设施良好,装修布置得宜,保暖而隐蔽。
筎院也不例外,此沐浴室入门是一张几案,上头摆着两个秘色瓷瓶,色泽如冰,一看便知是上品。此几案紧挨一扇墙,不细看还以为这是一间小屋子,实则入内,右转,便能看到一扇榴花图案的长屏风,屏风后又是一屏风,再入内所见的是厚实的古木衣架,浴桶、浴床、烛台一应俱全,无不精致。
水汽氤氲,花香四溢。手腕有伤不能浸水,荆词却死活不让芳年伺候她沐浴,沐浴于她而言是何其私人的事,怎能随意让人介入。
这可谓入侯门了,见微知著,杨家的吃穿用度定是不差。还想着到长安就着手调查诸事,可一进门就被杨寿雁警示,估计以后的日子不会自由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