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躺在炕上正在熟睡中,经过昨夜的事儿赵瑞雪这小妮子胆子也大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鼓秋到了他的身旁,尽管二人是隔着隔着被子相拥在一起,这幅画面依旧是十分有爱。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整个榆林堡顿时乱作一团。关山月是初来榆林堡,虽然不知道这急促的号角声意味着什么,他凭直觉判断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和惊醒过来的赵瑞雪连忙穿好了衣服,点起了昏黄的油灯。
果然,不一会儿,便有驿站的驿卒,喘着粗气来狂砸关山月房门,“驿丞老爷,驿丞老爷,鞑靼来犯边了。曹县令让我通知你,赶快去驿站守护好粮仓,准备好守城用的滚石檑木和沸油,这群鞑靼他们八成是来抢粮食的。”
赵瑞雪一听小脸煞白,她虽然以前没见过鞑靼,但听王大娘说起过他们的凶残,她顿时担心起关山月的安危来。
关山月连忙打开门,嘱咐完赵瑞雪无论发生什么在他回来之前不要外出,转身便一脸焦急和驿卒上了马,冲着驿站的方向狂奔而去。
路过城中的时候,关山月见城门口已经摆上了拒马,满大街的守兵正拿着长枪弓箭等守城武器匆忙的冲着城墙涌去。
听来报信儿的驿卒说,这群鞑靼是趁着从夜色从宣府镇东路的永宁城突入的。他们绕过有重兵把守的大城留下余兵骚扰牵制,利用骑兵优势长途奔袭,专攻榆林堡这种守备力量孱弱的小城,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粮食。
事情的起因是,后金见蓟辽一线久攻不下,便把矛头对准了相对弱一些的蒙古诸部,他们也算是提明朝分担了火力。如今他们又遭受到了干旱,眼看无法过冬,他们林丹汗向明廷索要四十万两白银救急,依照惯例最少会赐给他们二十万两,谁知抠门的崇祯竟然只给了八万两。
这下彻底惹恼了蒙古诸部,经过密谋,集中五万多兵力突然发难,沿着宣府镇和大同镇一线,疯狂的劫掠了起来。
整个宣府镇一线的守城上都燃起了烽火,绵延数百里,仿佛化身成了一条火龙。
来到驿站,关山月一边布置守护任务,一面组织人快速的往城墙上运送滚石檑木等守城器具,见人手不够,他把驿站的一切交给小吏张德彪,撸起袖子也加入到了运送的队伍当中去。
这些守城器具都是曹县令存放在驿站中的,这下可苦了他们。当一众人累的上气不接气的运送完最后一批物资的时候,曹县令已经带人跟鞑靼交上了火。
进攻榆林堡的鞑靼足有五百多,这群天煞的鞑靼利用夜色的掩护,也不知从哪抢来的云梯,顶着守城将士的箭雨发起了疯狂的攻击。
城头上的守兵,躲在箭垛后对着城下的架起云梯的鞑靼玩命的的射击着。奈何鞑靼兵太多,没用多久他们便快要攻上了城墙。
“顶住,顶住,给劳资顶住!快用滚石檑木,再坚持一会儿,居庸关的神机营一来,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曹县令现在已经换上了一副盔甲,在亲兵的保护下,一边挥舞着手中足有几十斤的钢枪往攻城的鞑靼兵身上猛砸,一边冲着城墙上的守军狂吼着。
突然,城墙的东面出现了一个缺口,冲上来了几个鞑靼兵,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对着守城的将士就是一阵左劈右砍。
曹县令已经杀红了眼,有心想冲杀过去,可被城下的鞑靼兵牵制的一时不能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头的鞑靼兵越聚越多。
正在城头下的关山月见形势紧迫,当机立断,冲着身后一百多名驿卒一挥手,“兄弟们,不用我说,城破了我们都得死,想要活命的就跟着我冲!”说完便冲着城墙狂奔而去,顺路捡了一个钢刀,便跟鞑靼兵厮杀在一起。
鞑靼常年扰边,他们的凶残程度这群驿卒早就见识过。虽然心中恐惧,为了活命依旧是牙关紧咬,抽出腰间的钢刀紧随关山月的身后冲着那群突上来的鞑靼兵涌杀了过去。
关山月虽然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却临危不惧,组织驿卒们扬长避短,调兵遣将竟然颇有章法。
求生的**战胜了死亡的恐惧,这群驿卒人数远多于城头的鞑靼兵,在关山月带领下,三五人猛攻一人,以多攻少,竟然硬生生的把鞑靼的攻势给压了下去。
曹县令见此仰天狂笑,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关老弟,没想到你还文武双全!弟兄们,我老曹可曾克扣过你们的粮饷。你们怎么扭捏的跟个娘们一样,怎么连驿站驿卒兄弟们都不如!传令兵,传令下去给我狠狠的打,打败了没命,打赢了老曹请你们吃羊肉!”
榆林堡守城的士兵顿时士气一振,竟然隐隐占了上风。曹县令平时没少操练手底下的这群守城兵士,他们这四百多人也算是一群精兵,要不也不能在鞑靼兵的猛攻下僵持这么久。
鞑靼兵沉寂了一会,犹如潮水般涌起,又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那攻势比刚才还要猛烈和凌厉几分。
“张把总,张把总,张献忠,张献忠,劳资的兵都伤了一半了,你他吗再不把油锅抬上来,我现在就砍了你的头!”曹县令满脸的鲜血,被火把映的凶神恶煞。
“这就来了,后边的弟兄抓点紧啦,要不下油锅的就是你们喽!”只见一个生铁打成顽铜铸就,长身虎颔面色金黄,活阎王一般的汉子,领着十几个守兵不慌不忙的抬着一锅滚烫的热油走上了城头。
张献忠站在城头轻蔑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