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啥想问我的?哎,帕子也给我用一下。”
说话间,已经临近县衙了,宝玉看到青松带着家丁一二在探头探脑,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自己和武师傅。
而守在县衙门口身着藏青色短打的仆从打扮的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见到水姓少年也是激动地一边叫同伴去通报,一边迎上来。
眼见两家下人都奔着自己主子来,宝玉整整衣袖与有过三面之缘(最后一面感觉太不好了)的少年告别:“曹少爷,江湖路远,不再见。”
少年有些难过,大约是觉得一天一夜与宝玉共度,同坐一艘船、同乘一辆牛车、同吃一个炊饼,也算是患难之交了,没想到人家根本对自己一点也不好奇,也不愿意理睬,还记恨着自己用假的身份欺骗他事儿,称呼自己为曹炆。此时,肚子又叫了两声,十六皇子又难过又尴尬。
十六皇子沮丧得很。
只见那怪力侏儒又伸手抱拳,咧了咧嘴,一副铁齿铜牙小白兔的样子:“喏,反正我大名也不叫贾宝玉,从前的事儿就那么算了吧。在下荣国府二房嫡次子,姓贾,单名一个瑛字,现年七岁,乳名宝玉,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十六皇子顿时变得心情明媚起来,有模有样地回礼:“在下京城人士,姓水,单名一个清字,年十三,行十六。”
“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
十六皇子被下人领走之前,还正色谢过了武师傅,倒是显得懂事起来。
…………………………
虽然一面久仰、一面幸会地互通姓名与道别,但是一同经历运河大冒险的二人马上都被闻讯而来的各自的哥哥包围了。然后,刚才十六皇子酝酿起来的离别之情就算是白搭啦!
因需要问询整个事情的经过,十一皇子表示贾宝玉暂时不能跟着贾珠他们回去。
贾琏欲亮出自己等人的身份,被贾珠制止了这样招摇的举动:这几人的身份明显就不一般,那曹大人的庶长子不是说已经回江宁府给长辈尽孝了么?怎么出现在此地?此事怕事有蹊跷。
所以贾珠只是客客气气地与对方通报自己一行人的来历。果然对方青年听闻之后,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自己三人身为国公之后,竟然是不被他放在眼里。
既然一时半刻不能离开,贾琏与贾珠干脆都跟着宝玉进了县衙。
到内堂之后,十一皇子才亮出身份。
于是众人纷纷拜见。
贾琏咂舌:
贾珠倒是已经猜到几分了,现在也不算太吃惊。
两家人,六个兄弟,再加上连夜从太原赶来的江苏府台大人(府台大人姓陈,与成县令同音不同字)、在角落恨不得当做不存在的成县令,满满坐了一屋子。
“这便开始吧。”论起官职是府台大,但是扛不住在坐有三位的爹是皇帝!所以这第一句话 ,还是十一皇子说的,“小十六,你到底是怎么被掳走的、又是如何寻回来的,好给我们仔细讲一讲。”
十六皇子一脸闷气:“我饿了,先给我来点吃的。叫宝玉先说就是了。”
众人一听:喝,挺熟了啊,居然直接叫宝玉了。
宝玉从闻到桐油味儿开始说起,陈大人细细问了着火的时间、风向、速度。
然后宝玉又说起贾府的忠仆带着兄弟几个逃生——隐去了分银钱和书的细节,贾珠和贾琏不以为意,这本就是小节,免得多费口舌:
再接着,就是游得最远的自己与武师傅最后上了乌篷船,与另几人打招呼,而被挟持的十六皇子刚好醒来呼救,所以那群贼子呼唤了同伴来推着乌篷船便飞快逃窜。陈大人又一一问明那些贼人如何打扮、可有特征。宝玉回答天忒黑了,看不清楚。
“然后,我与武师傅和他们进行了一番搏斗,我们赢了,抓住了两个贼人。”
“且慢。小公子方才说,贼子连同伙一共几人?”
“六七人吧,天色太黑,没数清楚。”
“这六七人,都被你和这位壮士拿下了?”莫说陈大人要再问一遍,就是十一皇子、十五皇子和成县令也以看世外高人的眼神打量武师傅了。
贾珠和贾琏心下疑惑:没瞧出来武师傅是个绝顶高手呀?
不过这当下,他们是不会打岔宝玉的讲述的。
“并未全部拿下,只是打跑了那些子人,唯有捉住原本在船上的二人而已。”宝玉不紧不慢地解释。
“啊,壮士大才!”陈大人与武师傅拱手,身为一方大员与一个平民行礼,也算是礼贤下士了,“不知道系出哪门哪派?”
这也就不乏怀疑打听的意思了,看来还是不太相信仅靠一个汉子可以以一敌六七人——此处,陈府台无视了宝玉存在的作用。
武三摇摇手:“不过是军营里的野路子。”
“哦,我见壮士右臂似有不便,能以区区一臂直面诸多贼子,壮士当然可以称大才。不知用的是什么兵器?”陈大人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武师傅看了宝玉一眼:
十六皇子大声嚷嚷:“怎么还没吃的送来?饿死本皇子了!”
宝玉不傻,自然晓得十六皇子的用意——包括他一开始将话语权交到自己这边的举动,也是叫自己好圆一圆到底是身怀绝技还是力大无穷之类的,果然古代人并不代表是傻子嘛,不过因为想象力有限,十六皇子与武师傅只是觉得自己不简单而已,不可能猜想到位面一词:
陈大人见武师傅看贾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