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手指轻叩了两下桌面,道:“若是当真,那就好办了。陆家如此急匆匆的想要按下此事,反倒是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承天府大牢里那个刺客更是不能动。陆兄,莫怪在下没有提醒你。承天府大牢里那个女人若是死了,无论是怎么死的,这笔账最后都会算到陆家头上。其实幕后之人若是够狠心,直接杀了她,到时候死无对证。若是再弄成她自杀的模样,陆家才是真的百口莫辩。”
陆渊皱眉道:“难道就这么等着?今天一早整个京城就传的沸沸扬扬。连陆家已经出阁的姑娘都回家了,说是没脸待在婆家。在这样下去”
“陛下已经诏令大理寺和都察院严查此事。所以那个女刺客不是重点,目前她身后的幕后之人也不是重点。重点是都察院和大理寺能查出来什么。只要他们说陆家是清白的,那生下的就只是一件刺杀案而已。但是如果他们查出了什么对陆家不利的东西。”
陆渊脸色微变,陆离淡淡道:“陆兄,陆家与大理寺卿和都察院两位都御史关系如何?”
陆渊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沉声道:“大理寺卿到还罢了,但是如今柳浮云在大理寺。柳家和陆家的关系柳七又刚刚死在了陆家”
陆离微微一笑道:“柳浮云这人我还有几分了解,为人与柳家大为不同,倒是还算公正。”
陆渊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后面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匆匆用过晚膳之后,连饭后的水果点心都没用就匆匆告辞离去了。
谢安澜悠悠然地吐出了葡萄皮,道:“你又坑人。”
陆离不解,“夫人何出此言?”谢安澜轻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道:“想要打压流言蜚语的法子多的事,你故意转移陆家人的注意力让他们去跟大理寺和都察院死磕。那可是几年前甚至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等大理寺和都察院查清楚了,黄花菜都凉了好吧?到时候流言早已经深入仁义,陆家该损失的也都损失了。更何况,你也说了那些事情半真半假。陆家人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免不了要做些什么手脚,到时候在被人抓住了把柄。呵呵那才真是跳进陵江都洗不清了吧?”
陆离漫不经心地将一颗剥好了皮儿的葡萄塞进她嘴里,道:“夫人先太多了,陆家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又不会我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不过是堵一堵陆渊的嘴罢了。现在还不知道谁在暗地里算计陆家呢。咱们不宜插手太多。”
谢安澜点点头道:“那倒是,竟然能够培养出一个跟锦书长得那么像的女刺客,还能恰好遇到陆家邀请锦书入府演奏。要不是幕后之人运气太好了,那就是锦书入府这件事本身就有幕后之人的手笔。看来这京城果真是卧虎藏龙啊。陆四少,有没有感觉到压力很大?”
陆离淡然道:“还能应付。”
两人正说笑间,只听旁边窗户猛地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人从外面撞了进来目标明确的扑向了陆离。谢安澜眼眸一冷,一只手抓住桌上铺着的锦缎一抖,桌上的几个果盘和酒水就齐刷刷的砸向了来人。同时谢安澜已经站起身来,一把拉起陆离退向了门口。
从窗口进来的是一个灰衣男子,被劈头盖脸砸过来的果盘酒水阻了一下。同时身后被撞开的窗口又有一个人飞身进来。两人对视一眼,挥舞着手中的刀朝着两人扑了过来。
谢安澜一伸手,匕首从袖底滑落到掌心。
同时左手抓着臂间的浅色的刺绣披帛朝着两人挥了过去。原本柔软的披帛在她手中竟犹如长鞭一般,直扫两人面门。那两个刺客显然也不是无能之辈,其中一人手中的刀朝着披帛挥去,披帛缠在他刀上,另一人一刀挥下,一条上好的锦缎绣工精美的披帛便断成了两截。
谢安澜冷声道:“两人什么人?”
两人并不多话,再一次举刀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