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贵妃眸底厉光闪烁:“难道浩儿在暗示,害死他的,就是雕刻此埙之人!”在叶贵妃看来,太子和欧阳少弦是一派的,都有杀欧阳夜浩的嫌疑。
“从开宴到现在,少弦一直在宴会厅,就坐在我旁边,没有离开过一会儿,如何杀人?”慕容雨清冷的眸底隐有寒光闪烁:“贵妃娘娘,我知道你丧子心痛,不过,事情没查清前,请您不要轻易下结论!”
“本宫只想查出杀害浩儿的凶手,除此之外,别无他念,既然楚宣王妃说凶手不是楚宣王爷,那这埙怎么会被浩儿紧紧抓在手中?”叶贵妃毫不示弱,步步紧逼。
“贵妃娘娘,小孩子的心性,想必您非常了解,他对一样玩具,最多只有几天的热度,再长些,几个月,绝对不会有一年,埙是少弦一年前雕刻,九皇子早就玩烦了才对,怎么可能会时时抓在手中,用来指证少弦?”
慕容雨言词凿凿,抽丝剥茧:“最近几个月,贵妃娘娘或照顾九皇子的宫女,嬷嬷,侍卫们可曾见过九皇子玩木埙?”
宫女,嬷嬷,侍卫们相互对望一眼,眸底皆露出疑惑的神色,九皇子最近对太子书房的东西感兴趣,欧阳少弦的木埙,早被忘到九霄云外了。
将几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慕容雨目光清冷:“难道是九皇子被人杀掉后再跑去寝宫拿埙指证嫌疑人,又或者,少弦杀了人,将埙塞进九皇子手中,用来指证自己是杀人犯?”明人眼都看得出,这是故意栽赃嫁祸,叶贵妃居然还怀疑,真是愚蠢。
“楚宣王妃真是聪明,将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好像亲眼所见,本宫佩服!”叶贵妃连嘲带讽,变相指责慕容雨是帮凶。
慕容雨不急不恼:“明眼人都看得出事情真假,我不过是说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而已!”不是慕容雨想的多,是叶贵妃太愚蠢,猜不到凶手的真正用意。
“那依楚宣王妃所言,真凶是何人,为何要设计陷害太子和楚宣王爷?”叶贵妃语气冰冷,暗带嘲讽,既然慕容雨那么聪明,就把真凶找出来给他看看啊!
没理会叶贵妃的挑衅,慕容雨清冷的目光移到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身上,宫女面前的地上,撒着一片香料:“你负责为书房添香料!”
“是的,王妃!”小宫女战战兢兢,不知是在地上跪的时间太长,寒气入侵,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她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
“据我所知,香炉里的香料每天换一次,加一次,也就是说每天的清晨,打扫书房时,清理香炉,换香料,下午日落时分,加一次香料,你怎么大半夜的跑来换香料?”宫女惊呼时,皇帝,皇后正好经过东宫,未免太过巧合了些,猛然看上去,就像是故意安排好的。
内室的人都明白了慕容雨的意思,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小宫女身上,宫女话中有破绽,刚才只顾着九皇子的事情,疏忽了这点儿。
小宫女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声音也颤抖起来:“回……王妃……晚上是洗尘宴,奴婢以为太子不会回书房了,在香炉中加的香料主熏房间,香气浓些,太子不喜,听闻太子回书房处理事情,奴婢怕太子责备,方才备了香料前来更换……”
“今晚你值夜吗?”。慕容雨突兀的问了一句。
小宫女潜意识的摇了摇头:“回王妃,奴婢不值夜!”
“太子已有太子府,若是没有特别吩咐,平时是不在宫中过夜的,现在已经到了子时,按照宫规,太子东宫里的所有宫女,除却值夜的,都应该睡觉了吧,你不值夜,怎么没睡?”还跑来这书房换香料。
“回王妃,奴婢原本已经睡下了,是值夜的姐姐将奴婢叫起来的……”小宫女实话实说。
“来人,将叫来!”皇帝语气冰冷,事情越牵扯越多,也越来越复杂了。
就在门外,被侍卫们押了进来:“奴婢参见皇上,皇后,贵妃娘娘,太子殿下……”
皇帝沉着眼睑:“是你提醒小洁来换香料?”
“回皇上,奴婢负责值夜,夜幕降临后,将整个东宫检查一遍,发现书房香炉中放的是熏房间的熏香,奴婢以为太子殿下不会再回来,便没在意,后来看到殿下急急忙忙的进了书房,方才提醒小洁来更换!”口齿伶俐,吐字清析,众人将她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
“既然是你值夜,为何不亲自来换香料,反而去将小洁叫醒,这样岂不是会浪费时间?”
从容,镇定,回答更是天衣无缝,可不知为何,慕容雨总觉得,事情不对。
“回王妃,东宫所用的香非常贵重,尤其是太子书房熏的龙涎香,更是价值连城,小洁负责东宫各个房间的熏香,拿着香料盒的钥匙,取香必须小洁亲自来,奴婢不敢擅自乱动!”语气诚恳,说出的话也很具说服力。
“回王妃,姐姐说的句句属实,东宫的所有香料,必须经过我的手,外人都不能碰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东宫也有东宫的规定,熏香,打扫房间,铺床叠被等所有事情都有专人负责,哪里出了问题,直接责罚负责人。
阵阵寒风吹过,窗外树枝摇曳,慕容雨缓步走向床边,小洁,都是活人,她们说的话,慕容雨半信半疑,九皇子是死人,身上呈现的,是最真实的情形,绝对说不出谎话来,所以,慕容雨想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