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寄萍点头道:“阿冬果然是长大了。”
阿冬道:“不止这些,阿冬以后还要重振家业,我要让李家变得和以前一样风光,这样才能对得起我爹。所以,姐姐,我会学着长大的。”
水寄萍听他这番话心下感动,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志向,欣慰的道:“阿冬,你能这样上进,姐姐就放心了,只是,因为我答应过公公,要永远的照顾你啊。”
阿冬扑哧的笑了出来。
水寄萍疑惑的道:“你笑什么啊?”
阿冬道:“这有什么啊,我是你的弟弟啊,以后永远是你的弟弟是不是?即使你和展大哥成亲了,我还是你的弟弟,你照顾弟弟,难道会耽误你和展大哥成亲吗?”
这么绕来绕去的话让,水寄萍怔怔的愣住了,脸上微微泛红。
阿冬道:“以后咱们就做真正的姐弟,等你和展大哥老了,走不动了,我来给你们养老。”说完,他灿烂的笑起来。
水寄萍从来不敢想以后的事,这么长远的事情更是从来没有从脑海里出现过,听阿冬这样一说,想到他和展昭白发苍苍,相对扶将的样子,再回首前尘,只觉一阵喜悦,一阵伤感。事情似乎都开始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她心里的希冀便也越来越多。
江南春光无限。
然而此时的沿淮一带,面上繁花似锦,实际上却是危机四伏。
由于去年的一场大水,让无数人失去家园,失去亲人,一些灾民因为生计,被迫走上反抗朝廷的道路。
尤其是江阴县的灾民,由于当初知县不但不思救灾安抚,反而自己逃离了灾区,这些灾民没有好好的安顿,他们受到青龙帮的鼓惑,纷纷加入帮会,正准备瞅准时机举行暴动。
展昭用了三天时间,查明最乱之地为江阴,由于不日他即将回京述职,所以先到江阴县县衙内,要令知县派人安顿灾民,抚恤良善,以挽回民心。
他穿戴官服一到县衙,知县亲自出来迎接。
只见这为知县大人身穿七品官服,头戴乌纱,面容清瘦,透着七分书卷气,三分猥琐气,这两种风马牛不相及的气质,倒是很好的在他身上完美的结合了。
展昭一见他满面堆笑,眼中透着狡猾的样子,心中便有气,道:“知县大人,能将江阴县治理如此,倒也不容易啊。”
展昭虽然温润如玉,终究是个耿直的性子,以前他对着自己特别不喜欢的人,说话很少假以辞色,所以总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混迹官场。只是他年纪渐长之后,见过的类似官员委实太多,也就不那么锋芒凌厉,但他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所以说话的时候还是会时常的带着刺儿。
这位县太爷似乎把他的话当成了好话,甚为谦虚的道:“下官也只是不敢有负皇恩,尽心尽力而已。却也没有做出什么业绩来,尸位此职久矣,惭愧!惭愧!”
展昭心道,你倒也有自知之明。
知县把他让到大堂,展昭坐在椅上,有人敬了茶上来,他接过,放在一旁。
他道:“知县大人,可否知道最近贵县辖内所发生之事?”
知县道:“展大人,下官辖内一向太平,不知这次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展昭目光一厉,道:“还算太平?”
知县道:“啊,是啊。”
展昭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举起茶杯饮了一口,道:“不知道知县大人可否知道,去年钦差大臣王栋在淮水上被人杀害之事?”
知县道:“知道,自然知道。”
展昭道:“据本官所知,王大人殉职之地便是江阴县境内,可否正确?”
“是,是是是……”知县顿觉冷汗直冒,忙擦了擦汗。
展昭道:“此事一直悬而未决,圣上甚为不满,想要破此大案,恐怕要着落在贵县身上了。”
“这……”知县觉得弯着的腰酸痛无比,暗暗的挺了挺,又道:“这恐怕有些难度……”
展昭道:“本官知道,若要贵县独立破案有些难度,朝廷会派大臣来协助贵县破案,请贵县放心就是。”
“是,是是!”知县暗叫不好。
展昭又道:“近来青龙帮在江阴县以及周边各县活动猖獗,不知知县大人可有解决之道?”
知县道:“哦,这个……这个,就是一些刁民作乱,明日下官派人将这些作乱犯上的刁民统统抓起来,杀一儆百,看他以后还有谁敢闹事。”
“哼!”展昭用力一拍桌子,吓得知县一个激灵,险些跪在地上。
展昭厉色道:“抓起来?你能抓得了几个?剩下那些人难道不会更仇恨官府,仇恨朝廷?”
“是,是是是,大人说得极是!”知县吓得浑身抖若筛糠。
“你除了说‘是’之外,就不会再说别的?”
知县壮着胆子问:“那……那依大人之见,下官该当如何?”
展昭道:“下令将附近的粮仓打开,开仓放粮,如此虽然不能赈济所有灾民,至少能让百姓知道,朝廷是心向百姓的。”
“是……”
展昭道:“还有,你要书写一张告示。”
知县道:“告示?”
“对,昭告民众,你在任内无知无能,令百姓受了许多苦楚,甘愿辞去官职,回家养老。”
“啊?”知县大吃一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道:“大人,这是何意啊?”
展昭道:“知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