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大亮,我睁开眼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就看到他们已经收拾妥当,小兵把子正在整理背包,完全没有受到昨晚宿醉的影响,这时候宦臣递给我一瓶水,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走到二叔跟前,二叔朝我点了下头。
差不多九点钟的时候我们出发,谷老鬼重新辨了方向,这次毛顺一个人走在前面,谷老鬼落后他两步远,又走了大半日,不管是平日缺乏锻炼的我,还是久经沙场的二叔他们,这时候都有些吃不消了。
越到后面,山路越难走,我们翻过一条只容单人通行的窄道,二叔说先休息一下,我忍不住偷偷去看毛顺,见他依旧是那副怯懦中带着麻木的模样,没有一丝疲惫,我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这时候又想起了昨晚小兵把子的话,再抬头看去时,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竟然觉得那张透着麻木的脸不似活人。再想到姬奂臣说的操控行尸,背上突然就冒了一层白毛汗。
不过毛顺自然是活人无疑了,从小兵把子此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就知道了,如果毛顺有问题,抓着他脖子的就不会是手,而是那把56式三菱刺刀了。
小兵把子显然还在纠结昨夜的事,但是苦于找不到证据,如今看大家在这半山腰转悠了大半天,便再也忍不住了:“你小子是故意的是不是,别以为你装的一幅龟孙子样,老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毛顺即使被提起来也依旧面色不改,微微垂下眼睑,轻飘飘的说道:“你们想破坏山上的风水,神女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兵把子一听就怒了,“他娘的,叫你带路,你耍老子们玩呢!”
说着就甩开毛顺的衣领,扬手就准备一拳。
“住手,闹够了没有!”二叔上前一把拉住暴怒的小兵把子,脸色不怎么好看。
这时候前面的谷老鬼突然走到毛顺面前,紧紧的盯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老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这山上被人动过手脚,上山的路上摆了阵,现在只有找到阵眼我们才出得去。”
小兵把子一听顿时又怒了,一把把毛顺掀翻在地,压了上去:“你是故意带我们走进阵中的?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想到一直低着头怯懦麻木的毛顺这时却突然抬头,嗤笑了一声,看向小兵把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痴。
小兵把子气急,扬手就给了他一拳:“你他娘的…”
我和宦臣赶紧将他架开,没想到盛怒的小兵把子力气极大,我们两个人险些都拉不住,这时候老兵把子过来,二话不说就往他脸上招呼了一拳,顿时就让小兵把子冷静了下来,他吐了口吐沫,看向毛顺的目光依旧凶狠。
拉开了小兵把子,我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走了一上午的山路,加上这一折腾我早就脱力了,心想这是个什么事啊,本来在家呆的好好地,风不吹日不晒的,偏偏要来受这么份罪,想到这就忍不住在心里将老头问候了千百遍。
其他人也都就地而坐,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压抑,我看着二叔跟谷老鬼在一边不知道在说什么,暗自瞥瞥嘴。这个时候姬奂臣坐过来,说是想看看青鱼剑,我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心想:有道是财不外露。这小子在想些什么?不过转眼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又看到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没在这边,我便从背包中将黑曜石盒取了出来。想到这还是第一次在外面看这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石盒还是那样,里面用明黄的锦缎包着,想着在房里给二叔看的时候,二叔震惊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不管我怎么问,二叔都不说,只是叮嘱我将其收好,这种欲盖弥彰的态度着实让我心痒了好几天。其实关于这把青鱼剑,我所知道的仅仅只限于老头的猜测,我至今都不明白这东西跟我如今的处境有什么直接关系,但它偏偏又是引发一切事情的源头。
姬奂臣没有将青鱼剑拿出来,只是用手摸了摸鱼腹处的那个符文,口中低喃着:“原来如此。”
还没等我细究这句话的含义,就突然感觉到毛顺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们,或者准确的说是盯着我们手中的黑曜石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虽然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地极快,但还是让我捕捉到了。
我心里一惊,莫非这毛顺知道这青鱼剑?可是为什么呢,我只觉得越想越心凉。刚把石盒收起来,二叔和谷老鬼就过来了。
二叔走到毛顺跟前,脸色依旧不太好看:“毛顺,我知道是你把我们带进这阵中的,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应该知道我们要破这阵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我很想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在二叔装逼式的说了一大堆之后,毛顺嗤笑了一声,然后竟然说:“好,我带你们出去。”
这下子轮到我们面面相觑了,不过这次他倒是没再耍什么花样,三绕两绕就带我们绕到了山顶。看见橘红色的天空,我突然有一种重见光明的感觉,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我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只是来爬山的,现在到山顶了,接下来就是享受一下山顶的风光,再然后就回家。可还没等我舒服的感叹一下,小兵把子一声怒喝,一下子就打破了我的美梦。我回头一看,正看到毛顺消失在树林中的背影,小兵把子追在后面,之后是老兵把子,谷老鬼暗叫了一声“糟糕”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