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瑶光到底是从何知道?
萧鸿昼决定实施缓兵之策:“此事事关重大,还容皇弟仔细斟酌,再来回复皇嫂。”
唐瑶光点头。
萧鸿昼便拱手离去,一转弯就加快脚步匆匆朝前,同时朝暗中跟踪的隐卫打了一个手势。
两个时辰后,隐卫回返禀告:“四皇子,属下实在是查不出长公主从何而知开国玉珏的下落。”
萧鸿昼听了,声音隐含愤怒:“废物,如果说调查华锦媗查不到也就算了,你们居然连唐瑶光都调查不到?!”
这些隐卫为了将功折罪,赶紧补充道:“但是我们查到另外一件事,华锦媗派人二次夜探东宫,似是已与邀月联盟。”
“华锦媗居然与邀月联盟?你们确定?!”萧鸿昼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在房内踱了几个来回,拧眉深思:要知道邀月是“防微杜渐”的狠角色,而华锦媗是“有仇必报”的真小人,两人是锱铢必较的仇家,怎么可能联盟?除非——
“邀月给华锦媗下了蛊毒,让她七天内拿到唐瑶光手中的黄金作交换!”隐卫回道。
萧鸿昼愣了片刻,方道:“华锦媗会这么容易就范?我不信!来人,速速备些药材,华国师大病初愈,本皇子要亲自前去探访!”
庭院,是日上三竿的时辰。
华锦媗忽然挪了一张小板凳围在高傲涵身边,捧脸围观他手拿刻刀雕弓箭,央其顺便做一把轻巧防身的小弓箭。不过两三会功夫,小弓箭才做好准备试手,萧鸿昼人也就到了。
高傲涵和甘宁甘蓝自觉收拾好东西退到一旁,但华锦媗却当做没看见,继续把玩着小弓箭,随便捞了一支红心箭,然后急急指着庭院里的某棵树射出去,不想落空了,她又抽射第二支、第三支,“咻、咻——”,第三支就被不耐等候的萧鸿昼拂袖扫过给打偏落地。然后自她身后一步一步走上前,缓缓慢慢道:“华国师才当病愈,当真是好精神呀。”
华锦媗想装瞎也不行,只能回头故作惊喜道:“哟,原来是萧四皇子呀。您大驾光临,本座有失远迎了。”
萧鸿昼亦笑:“听说华国师今日刚醒,便急忙赶来探望,萧国招呼不周,让您屡遭薄难,当真是过意不去。为此,本皇特地命人备了雪莲、人参、灵芝等药材,来给华国师赔罪。”
“萧四皇子当真是客气了,这种代表萧国赔罪一般都是玉卿太子出面,哪时劳烦您四皇子了?”华锦媗回道,如愿看见萧鸿昼略沉的眼神,就命人上前接过药材,却也没开口命人给萧鸿昼搬座,显然——她并不想跟萧鸿昼过多交谈。
萧鸿昼却自来熟地说他得了几两上等的毛峰,听说华国师最擅长品茶,不如共饮。就喧宾夺主地命人搬桌搬凳子、上茶具,亲自动手烫壶、置茶、温杯、高冲等,一系列毫无危机的动作,让华锦媗不由地低眸多看了两眼。
萧鸿昼见状,打趣道:“华国师如此聚精会神的凝望本皇,当真是令本皇喜出望外呀。”
华锦媗斜去一眼:“抱歉,只是怕您下毒而已。”
萧鸿昼顿了一下,嘴角的笑碎了不少。
两人身后随从虽未动,却在听见各自主人的敌对话语后,立即散出一股针锋相对的气息。但是等到萧鸿昼终于指尖优雅地递出一杯茶时,两拨身后随从却又不知何时退下了。
华锦媗接过来淡淡抿了一口,道:“这年头呀,黄鼠狼三番四次给鸡拜年,当真是稀奇呀。”
“难道就不能是狼狈为奸?”萧鸿昼抬眼道。
“四皇子这用词……”
“挺好。你我并非善类。”
华锦媗:“……”
“本皇原本以为天下间没有一名女子可与邀月抗衡,可华国师的出现却让本皇满怀惊喜,但如今却又突然……”欲言又止、欲擒故纵,但——华锦媗并不按常理追问。萧鸿昼的茬没人接,场面突然静默一下,他只得自圆其话:“选择屈尊邀月之下了?!”
华锦媗回道:“自然是看心情咯。”
萧鸿昼话有所指:“但也得掂量小命吧?”
“四皇子,这里就你我二人,有什么事还是直说较好,话里藏话不仅耗时而且耗脑,有这功夫不如留着对付别人来得好。”
萧鸿昼闻言微笑:“听说邀月在圣宫趁机给你下了蛊毒,七天为一周期,让你拿唐瑶光的黄金换取解药。”
华锦媗支着下颌,美美一笑:“是呀。而且这蛊毒还十分霸道,据说沾了我的血也会被传染。四皇子,你怕不怕?”
萧鸿昼眼底闪过一丝谨慎,但靠近华锦媗的动作并未改变,他道:“有解药,本皇为何要怕?”
“你有解药?”
“没有,但我可以从邀月那里拿到解药帮你。”
“帮我?四皇子,我跟你好像是死对头吧?”
“我与邀月亦是死对头,斗了二十年还没分出输赢!但是现在若加了你来搅局,估计很快就定胜负!”
华锦媗挑眉:“所以四皇子是怕我跟了邀月,一起搅你出局了?”
萧鸿昼勾唇:“就不能是我跟你联手,灭了邀月?!”
“可天下皆知华锦媗就是唐迦若,所以我怎么可能还会相信你这个背信弃义的负心汉?”
“天下?皆知?”萧鸿昼笑得古怪:“一个死了年的人,怎么可能复活?邀月是术法大成者,是她最早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