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
程宗扬翻了个白眼,「光杀人就能解决问题吗?就算要杀,也得先摸清底细
再杀吧」。
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动,有人从林中出来,喊道:「宫里来的太
监?跟你一起的是谁?」。
「是路上遇见的宫女」。
「是你的相好吧」。那人说完,旁边响起几声怪笑。
那人叫道:「我问你,你老实说清楚——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来没多久」。
「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形?」。
「建太子大获全胜,已经当了天子」。
几人立刻骚动起来,有人叫道:「羽林军都入宫了,建太子还能打赢?」。
「那都是老黄历了」。程宗扬道:「建太子挟持太后,逼羽林军退兵,接着
把霍子孟、金蜜镝的家都抄了!两人的脑袋如今都挂在玄武门外的阙楼上。还有
大司马吕冀,也被抄家问斩!洛都人都说,建太子是圣天子再世」。
「真的!?」。那人又惊又喜,「你出来说话」。
程宗扬弓着腰从树后出来,所幸他没有留须,不然当场就要穿帮。至于他身
上的衣物,换的正好是宫里的内侍衣袍,倒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面前五名军士站成扇形,三人持弩,两人捉刀,戒备地盯着他们。程宗扬留
意打量,持弩的三人穿着武库中取来的精制铁甲,应该是刘建的亲信一系。另外
两人一个穿着北军制式的皮甲,多半是北军的残余,另一个只有腰甲,大概是召
募的武者。刘建的手下来源混杂,王邸原有的军士,暗中豢养的私兵、刘氏宗亲
的家奴、临时召募的亡命徒,还有各方倒戈的军士、宫卫……只怕连他自己都弄
不清楚。
看到程宗扬的模样,众人神情微松,「还穿着冬衣——真是刚进来的?」。
程宗扬陪笑道:「可不是嘛。谁知道里面这么暖和?」。
「那个宫女呢?也出来」。
吕雉站在程宗扬身后,微低着头,垂手不语。
其中一个说道:「能把我的箭拍开,这宫女可不简单」。
为首的军士道:「是你自己射偏了吧?」。
「我看得真真的,就是她拍开的」。
「弩矢才几寸长,她能拍到?魏将军都没这本事」。
程宗扬陪笑道:「军爷说得对,她就是个宫中洒扫的侍女,哪儿有这本事?
方才是不小心跘了一下,手正好抬起来,看着跟拍到了一样」。
「我就说嘛」。为首的军士抬了抬下巴,「你,怎么进来的?」。
「建太子登基,听说有手下不小心陷身秘境,派我们来接大家回去受赏,一
道享受荣华富贵」。
几人都兴奋起来,「这地方能出去?」。
「当然能!要不是有人出去,说里面还有不少兄弟,圣天子也不会派我们进
来,对吧?」。
军士眼神不善地看了吕雉一眼。
程宗扬连忙道:「她也是失陷的,刚才在路上遇见」。
「你说你是建太子的身边人?」。
「我本来是宫里的,前几天刚投诚圣上」。
那军士嘟囔道:「我说呢,看著有点面生……你们别动,我们商量商量」。
几人凑到一起嘀咕几句,然后收起刀弩,为首的军士走过来道:「实话告诉
你,跟我们一起的,还有一位魏将军。他这会儿去逮只兔子,人没在。张公公,
我们一块儿去见将军」。
「是,是,是」。
「你过来」。为首的军士叫来那名只配了腰甲的杂兵,让他在前面带路。自
己与其余三人将两人围在中间。
路上问起封赏,程宗扬信口开河,声称有功的军士,个个都是重赏,光是列
侯就封了十几个。新天子抄了一大堆权贵的家,手里有的是钱,金山银海的大把
封赏,只要他们出去,都少不了一份重赏。
「襄邑侯府也被抄了?」。
「可不是嘛!要不说新天子圣明呢,吩咐抄家的军爷们,府中财物,任其自
取。前去抄家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发了大财」。
听到同袍们把襄邑侯的家产全瓜分了,几名军士呼吸都不由粗了几分。谁不
知道吕氏富可敌国,襄邑侯府更是奢华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自己听信魏将军的鬼
话,跑路跑到这鬼地方,眼下早就成了腰缠万贯的富家翁。
几人听得入迷,不知不觉都凑到那位宫里来的使节身边,听他吹嘘。
程宗扬道:「还有田地,圣上把襄邑侯的苑林全都分了,功臣一人百顷」。
众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百顷田地,这下发家可发大了。
有人问道:「襄邑侯的老婆呢?」。
众人哄笑起来,「你这泼汉,想什么呢?」。
「想想怎么了?那个襄城君,我以前当值的时候远远见过两次,生得那个妖
娆。要是我去抄家,非搂着那美人儿在她的象牙榻上快活一番」。
「比你祸害的那个宫女还漂亮?」。
「你们在宫里就没祸害?老大别说老二」。
「还襄城君,你怎么不说你还想搂太后呢?」。
「失势的太后不如鸡,这会儿指不定怎么着呢」。
「你们不知道吧?建太子起事之前,就私下跟太子妃说过,等拿下太后,要
把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