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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徐武便扮成货郎模样,牵着驮马,拉着货物,再次出了铜锣寨。先走小路,绕到了一圈,避开进山的岔口,然后上了大路,往军寨方向走去。其实,这处军寨的模样,徐武已经远远地看过。那日邹磐退走之时,在这大陆旁,临水的土坡上立寨的时候,徐武就动了心思,想乘他们忙于施工,敲一闷棍。可邹磐久经行伍,深知立寨之时需防备的道理,哪会露出这样的破绽?见没有机会,便回了寨子。
这次再走过来,看到这寨子已经完全成型。木栅寨墙、四角望楼建得整整齐齐,更是没有了一点强攻的机会。至于偷袭?牙兵将土坡四周的草木尽数砍了个干净,再借着土坡的高度,望楼居高临下,周围几百步内,一点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任何偷袭,都会变成强攻。
顺着大路一边走,一边看,又走几十步,便到了通向军寨的岔道,岔道边,又建了几间房子,不知道是不是用来盘问过往行人的哨卡,只是此刻房门紧闭,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徐武一狠心,牵着驮马就拐上往军寨走的岔道,还没走近,便一声嚷嚷声传来:“兀那货郎!休得靠近!当心这弓箭不长眼睛,把你当山贼给射了!”
徐武连忙躬身道:“小将军!某是坡里那边过来的货郎,听说,这里有铁器售卖,想来买一些……”
那军汉听了到小将军之语,心里有点小得意,便多说了几句:“哦!那你来早了!今日的铁器还没送来!看到前面那处房屋了吗?待到午时三刻,便会有人在那里售卖铁器,你去那边候着吧!”
原来那几间房竟然铁货铺子?“多谢!小将军了指点!”徐武又躬身一揖,“小可赶早出的门,此刻走得腿脚有些酸软了,若要等到午时,可还有好一阵等,可否让小可进寨稍事休息?”
那军汉一听,哈哈一笑:“你这货郎好不知理!此乃军寨,岂可随意出入?你若要买铁器,便在路口等着,若是再走过来半步,便莫要怪某弓箭不长眼睛了!”
徐武不敢过多地暴露自己的意图,连忙说道:“莫、莫、莫……小可这就去路口候着”说罢,原路退了回去,当真站在口子那里等着。
等了一阵,约莫到了巳时,听到大路上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循声看去,见是几个山民赶着牛车顺着大路而来,见了徐武牵了驮马在这房前等候,便依次拉着牛车停在他身后。停好车后,见徐武瞅着这边,为首的那个山民便唱了个喏:“货郎!还是你来得早啊!”
徐武连忙也拱了拱手:“某也是才来……几位这是?”他不解地问道。
“换铁器啊?莫非货郎你来玩儿的?”
“换铁器?为何要赶着牛车,驮着的这么多粮食?”
“哦!货郎有所不知啊!”那山民微笑道,“那小溪场铁做的王衙内大概是被人打傻了,一斤铁器只换一斗粮,货郎,你说,你那囊兜里的铁货,可有这般便宜?”
徐武的驮马上也有铁器,价格自然要贵得多,不过,最大的区别,却是铁器哪是这般论斤两卖的?不同的铁器的手工不同,就算重量一样,价格相差也会极大,按斤称肯定是不可能的!若只是考虑这一点,说王延兴傻,还真不为过。可徐武知道,王延兴这哪里是傻啊!傻人能想到他真正的意图?分明就是心思狠毒至极啊!徐武尴尬地笑了笑:“某的铁货,确是无法这般便宜……不过,你们也不用一次换这么多铁器吧!”那些山民拉着的车子上的粮食,五石都不止,若是按照一斗一斤铁的换发,便可换得铁器五十斤……那得有二、三十件铁器了,一个村子,也就要这么铁器吧……
“谁知道,哪天那衙内就有清醒了呢?嘿嘿……”那山民嘿嘿地笑道,“某听邻村的说,这里铁器可不够换的,一天,也就几百斤,你也可以多换一点了!”
徐武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驮马:“某就这一匹驮马,买不了多少铁器……”话锋一转,“你们可想过,你们把家中的粮食都换了铁器,接下来的日子,可如何过啊?待到你们没粮吃了,再找那王衙内买,这个价,可就换不回来了!”
“杂粮、蒿子,这满大山的,总能找得到!这就不用货郎担心了!”那山民却嘿嘿地一笑,“嘿嘿,再说,到货郎你那里能用粮食换到铁器吗?”
这种杂粮、蒿子代粮食的观点实在是太常见了,铜锣寨周围那几个寨子,都把自家的粮食换了铁器,便是这心思。至于到货郎那里买铁器,他自然是不会收粮食的:一把锄头不过三、四斤,换成粮食得有一石了,他就一、两匹驮马,怎么运?那山民先把粮食卖成钱?山民卖粮给粮商的价,跟粮商卖出来的价,可不是一个概念,若是先换成钱再到货郎那里买铁货,那这些山民即便花上五斗、六斗粮,也未必能买到一斤重的铁货了!这其中的价格差,可就不是一两倍了。这方圆几十里的村寨,但凡知道这个消息的,绝对没有能抵抗得住这种诱惑的!不得不说,王延兴这一招,是当真狠啊!
正说着,又看到路上陆陆续续地有山民赶着牛车过来,不用说,这些都是过来换铁货。还没到午时,已经来了近十辆车了。
这时,才看到两艘船从下游逆水而上,到了军寨边,便靠了岸,几个挑夫一挑、一挑地把铁货先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