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惊秋,黄云凝暮,败叶零乱空阶.....凭阑久,金波渐转,白露点窗台。”(本书所有的诗句都是引用的!)
“好诗,贾先生倒是个雅人啊,只是这诗句中流露出的情感,难免落寞了一些。”方云束手看着院墙角落,一丛翠竹在阳光下,影子映在墙上,影影绰绰。正好映着墙上的诗句。
“都是由我这个不争气的身体引起的,这些年为了给我治病,家夫散尽家财,曾经热情来往的亲朋好友,也作鸟兽散,唯恐避之不及,家夫心情落寞,因此写下了这首诗,以前还有这宅子,若不是这次正好碰到方公子,卖了一些钱,还了欠下的债务,恐怕这宅子也要被那马管事给收去了。”
一脸病态的贾夫人看着此时正往外搬东西的贾员外还有女儿,脸色有些怜惜地道。
“夫人,说这些干什么,一家人都在,才叫个家。若是少了一个,这偌大的院子也冷冷清清,住在这里也没个乐趣,还不如趁早换个小点的地方。”
贾员外以前显然没有多干过这种搬东西的粗活,再加天气原本就有点偏热,搬了些重一点的东西,便累得额头上满是汗水,不过贾员外脸上去没有露出丝苦的神色,反而放下手里的东西,向另外正奋力提着木箱的女儿走过去,便抢下贾静静手里的木箱道,“静儿,把箱子放下,为父搬完这里,就来搬箱子。”
“爹,我搬得动。”贾静静文弱的身体挡在箱子与贾文清之间,不让父亲抢下自己的箱子。
“方大哥,贾先生一家好可怜喔,咱们帮帮他们。”钟小柔一脸同情的看着贾府的一家三口。
“贾先生一家子才不可怜,太多人腰缠万贯,也有太多的人身体健郎,但又能有多少人能像贾先生一家三口这样不离不弃,从富贵到贫穷,能像贾先生夫妇这样相互扶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方云笑着摇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钟小柔眼前忽然浮起一层迷雾,听着这简短的两句话里面蕴含的那种意境,不觉有些痴迷。
“公子之才,只从最后一句便可见一斑。在下是万万不及啊。”贾文清原本也有些落寞,不过听着方云一番话,心里却有了种莫名的喜感,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一些,笑着说道。
“看你这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锅舀瓢盆的,不贵,但却有点份量,休息一会吧。”方云在院子里靠竹子边石桌边的石凳上坐下来道。
“不成啊,还有些东西,以我的体力,不抓紧些时间,今天恐怕是搬不完的。”贾文清摇了摇头道。
方云笑道,“现在我把这宅子买下来了,今天搬不完明天搬,大不了在这里多住一晚。我都不介意,贾先生介意什么。”
“是啊,贾先生,你看贾小姐现在也需要休息一会,夫人看你们累成这样也挺心疼的,坐下休息一会吧。”守德在旁边劝道。
“也罢,那便叨拢方公子,还有这位小姐和小哥一会了。”贾文清抹了把头上的汗,将夫人孟氏扶到石椅边坐下后,自己才坐了下来。
“不知贾先生离开了这里之后,可有何去处。”方云问道。
贾文清道,“也没什么好去处,我在城郊寻了一处小宅子,自己还识一些字,帮人写写书信,做点文案之类的活养家糊口,继续给内人治病。”
“看这宅子里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怕是倾注了贾先生你们一家子不少心血吧。”
方云左右看了一下精心打理着的宅子,虽然已经没有了一样贵重的东西,但从其整洁的程度,可以判断出这贾府一家人是十分爱护这个家的。就像前世养父母照顾自己的那个小院一样。
“这是我与内人一手一脚挣下来的家,这里面的设施都是我们一点点添置起来的,要说舍得,又如何能真舍得,之前那马管事来收宅子,价钱是一方面,但我也不愿意这宅子落在那些人的手里,如今有方公子这样的新主人,我也能离开得放心了。”
贾文清叹了口气,脸上又带着一丝庆幸。
“按贾先生平时的业绩,一个月在城里大概能挣多少银子?呃,所谓业绩,就是平时大概能挣多少的意思。”
方云有种打自己嘴的冲动,老是说这些前世才用的词,不得不花费更多的功夫去解释,还被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
贾文清苦笑一声道,“卖了这宅子,手里有了点银子,留着给内人看病,不怕方公子笑话,我每个月在城里能赚个两三两银,就谢天谢地了。”
“既然如此,我手上有个活,每个月暂时先给贾先生三两银的薪俸,至于工作地点吗,就在这府上做事,每天暂定工作四个时辰,工作时间之外,贾先生是自由之生,如何?”
方云开出自己的价码,想要办报社,没有足够的人手可不成,没读过书的要,读过书的更要。像贾文清这样读过书,在杭州城打拼二十多年,对杭州知根知底的人更是求之不得。
贾文清一脸好奇,不过方云所开出的条件也确实让他心动,三两银子的固定月收入,比起他去给人代写信,写写对联什么的,可稳定多了,更何况一天只有四个时辰,他还有大把的时间料理家里的事务,“就在这府上做事?做什么?”
“你这宅子不错,适合工作,我打算先办一家报社。”为此,方云不得不又花费一番口舌给在场的几人解释一番,毕竟报纸作为这个时代的新事物,在场的人除了他都是两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