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山野静寂,丁小法百无聊赖,翻看着师傅留给他的书籍。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丁小法合上书嘟囔,这些书籍陈旧而无趣,从纸质程度上讲,这本书比师傅都不知道早面世多少年,里面记录的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其中有一本,又厚又旧,纸质似乎还与其他书籍有所不同,边角还有一个奇怪的图案,只不过其他的书都能看懂,唯独这本,跳跃的文字,每句话似乎前言不搭后语,拆字单看,都认识,唯独组合起来的时候,脑子里便如同一片汪洋大海,都是水,别说看不懂,就算是看懂了,估计也没什么用武之地,若非师傅临终之前再三嘱咐要熟读巧记,自己断然打死也不会去碰这本书籍。
丁小法的师傅也是一个奇怪的人,是一个守庙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庙里原先只有他一个人,故而虽名义上是掌门人,实际上跟一个守庙人并无两异,庙里来访者甚少,自己也不下山走动,俨然一副隐居世外的样子。而丁小法,就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下山中捡回来的婴儿,除了裹布旁一把惊蛰剑,剑身刻有一个法字,身世父母一概不知,故而跟着丁姓,一个人把丁小法抚养长大,直到临终也没有告诉他一丝关于身世的信息。而自己印象中,师傅也是一个少言寡语之人,除了教会他说话,再就是督促他勤学苦练,自懂事之后,基本所有下山的事情基本都由丁小法代劳,就连一些法事之类的事情,也只是偶尔下山,乡里不少人都有意见,觉得重此薄彼,这大概也是山下人很少再过来的原因。不过丁小法却与师傅性格迥异,为人热情活泼,乡里不少人都对他赞叹有加。
说起来师傅的去世在丁小法感觉里挺意外的,似乎没有任何征兆,一次下山之后回来没过几天,便撒手人寰,既无受伤痕迹,也无重病之兆。临终也只是交代丁小法勤加练功,不得惰慢,再就是把庙观中的书籍全都看一遍,特别是看不懂的那本,一定要熟读巧记。丁小法也不知何意,但师傅的临终交代,自是不敢怠慢。这几年每天都在专研,也算是对师傅的一种思念,毕竟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只不过背是能背下来,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咚咚咚”庙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晚敲门,肯定是小虎。”丁小法一跃下榻,小虎是他下山时结识的,经常上山找他玩,只不过小虎惧怕师傅,被呵斥了几次后,来的次数有所减少,而且大多改成了晚上,好在小虎胆大,这夜深人静的,也不怕遇到点什么,后面干脆就在山上过夜,第二天趁师傅未醒又偷偷溜下山去。
“小虎,你怎么了?”丁小法开门,看到气喘吁吁的小虎,不禁问道,显然这一路,他是跑过来的。
“山...山下出事了!”小虎缓了一口气,“王小建不见了!”
“王小建不见了?”丁小法印象中,王小建是一个内向的人。家里管得也比较严所以平时很少和大家一起玩耍,下山几次,都是见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独坐在家门口。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晚上说他不见了,丁小法也是感觉意外。
“是的,他妈妈都急疯了,家里就这么一颗独苗啊。”小虎说道,“所以我们都在找他,只不过我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想让你帮忙一起找。”
“怎么奇怪了?”丁小法好奇问道。
“你还记得王小建的父亲老王头吗?”小虎神秘兮兮问道。
丁小法一惊,老王头的法事还是师傅帮忙做的,怎么会不知道。山区农田不够用,所以在山谷或山底会开垦一些土地来做补充,老王头上山地干活,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野兽,人就一去不回,连尸体都没找到。说起来也怪,师傅其他法事都是爱接不接,但是类似这种的,却不论出价高低,就算免费也要去做。
“你怀疑跟他父亲有关?”丁小法问道,显然小虎知道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小虎吱吱呜呜的说,“不过在王小建消失前,我见过他,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我还问他去哪。“
突然,小虎话锋一转,左顾右看,低声问道:”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他爹来找他,要带他去好玩的地方!”
“什么!”丁小法听后,大惊失色。“你是怀疑老王头的鬼魂把王小建带走了?可是那时他儿子啊!而且他都死了几年了!”
“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我谁也没敢说,跑过来跟你讲啊。”小虎为难说道,“要是跟他们说了,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小虎似乎感觉周围有点阴冷,有点害怕,朝丁小法问道。
“瞧你这熊样,平时胆子不是挺大的吗?上山的时候怎么不怕?”丁小法笑道,“在我这反而觉得害怕了。”
“那不是急着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嘛,一时着急,没顾得上害怕。”小虎笑嘻嘻的回答。
“我就知道你想在这住,”丁小法哈哈一笑,“这里安全着,就在这安心睡个饱觉,明天一大早,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勒!”小虎一听,高兴的直应允。
两人共塌而眠,许久未见,兴致勃勃的聊到深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二人醒来,匆忙准备了一下,就下山了。
二人来到王小建家门口,只见王小建的母亲呆坐堂前,面容憔悴,似乎一夜未睡,也就是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王小建。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