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稍安,两名僧兵手持铁棒在后护法,无相僧人盘腿坐下,口中默念佛经,
而众人似乎也开始习惯了这种在船上单调的生活。
定州城尽笼罩在白雪茫茫中,窗外一朵朵雪花飘落下来,落在人的肩头,冉
儿在被窝里睡的香甜,林梦雪依靠着朱窗欣赏楼下风景,而楼下站着一个人,一
个傲立梅花树下的男人,秦川。
雪兀自在飘,门枝丫一声轻轻开了,秦川冰冷的脸上有了几分暖意道:「你
冷吗?」
她身后跟着两名丫鬟,脸上轻轻笑了笑道:「还好吧,要冷的也该是你吧
……」
秦川伸手折了一枝梅花道:「我有一把扇子想请夫人给它题首诗。」
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把折扇,打开折扇是白底梅花,要递给她时,林梦雪摇
头拒绝,背过娇躯道:「扇子很好,没必要再画蛇添足了。」
秦川收起扇子,身子依靠着走廊道:「我与夫人皆是乱世之人,无意冒犯,
夫人远嫁定州,实为毫无感情的联姻,想来令人遗憾。」
林梦雪语气柔和道:「不知道遗憾什么呢?」
秦川仰头眺望夜空道:「命不由己,全凭他人安排。」
林梦雪道:「我并不这样想,能安安静静过一生,就是无比的奢侈了,还有
什么不该满足的?殿下不甘于平凡的为人,不代表其他人也是一样,强迫别人去
接受,并不赞同。」
秦川摇头问道:「冉殿好吗?」
林梦雪不加犹豫道:「就看殿下怎样认为了。」
秦川手中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欣赏着白雪飘飘的景色道:「我这才懂妖界的
残酷,与定州的情,真是鲜明对比。」
林梦雪也不多说,秦川靠着墙道:「与定州对立的北国,则多了几分乱世的
义字,慕容极的出家,慕容冲的淡泊,燕亦凡的清淡,这几个王爷个个也都有人
格魅力所在。」
林梦雪坐下娇躯,玉手把玩着胸前秀发道:「所以殿下就认为,凭妖界强悍
残酷的心态,就可以跨越魔海打过来吗?」
秦川步步走向茫茫雪中道:「是夫人错了,我绝无此意,九重天其他人确有
这样想法,瞒也瞒不过去。」
林梦雪跟着起身道:「我看殿下施舍穷苦之人时,眼中尽是仁慈,也不像狠
心的人。」
秦川噗嗤一笑道:「是吗?」
这人冷酷惯了,突然一笑倒是十分温暖,林梦雪折下一朵梅花道:「自然是
这样了,我可不相信殿下会故意做这个样子,给一个小女子看。」
秦川递来折扇道:「当然不是,这把扇子就送给你吧。」
林梦雪没有推辞,接来扇子拿在手中道:「兴许,殿下不喜欢女色也不一定。」
秦川认真点头道:「家中已有爱妻,交几个朋友不无大碍,男女之间的友谊,
如果仅仅是淡泊之交,互相尊重,也没什么不妥的。」
林梦雪柔声道:「别学世蕃殿下心机太重就好了。」
秦川道:「我这个兄弟,不比我一样,心机重的令人害怕,背后说人虽然不
好,但也提醒提醒夫人。」
林梦雪道:「谢谢。」
秦川皱皱鼻子埋怨道:「哎,你们这儿下起雪来,真够人冷的。」
林梦雪嫣然笑道:「下雪多好啊,我名字就有雪,不过天色太深了,你该回
去了,我可不想深更半夜和夫君之外的男人在一起。」
秦川抱拳道:「那夫人早些睡吧。」
林梦雪点点头道:「好。」
丫鬟都是公主府的人,之所以带在身边,无非也是避人话语。
魔海第二层风平浪静,甚至有一轮姣姣明月照在幽幽海水上,船下水波荡漾
温柔起伏,远处碧波夜空,繁星点点,恍若梦幻。
便在这夜色当中一名白衣如雪,身姿修长的绝美少女,于清风中如同仙子一
般来到船头,她刚一出了船来,一股清新的风便迎面吹来,仿佛便连身子也轻了
几分。
这少女正是南宫仙儿,她在睡梦中半夜醒来,也不觉困,便一个人就来到船
头欣赏景色,正好慕容极也在船头打坐,他怀里抱着拂尘,又是为人朴素,月光
清凉照在他身上时,真是更有几分出尘,缥缈之感。
她轻移玉足来到慕容极旁边,容颜美丽动人道:「王爷您好。」
慕容极拿起拂尘放在腿上,摇头笑道:「贫道出家这么多年了,今后还是称
呼一声道长好吧。」
南宫仙儿点点头头道:「那道长有心事吗?」
慕容极沉吟片刻道:「贫道有些想念远方的家人。」
南宫仙儿玉手轻拢衣裙,语气温柔道:「您离开台州十年,虽然是出家的人,
但想念家人也是人之常情。」
慕容极道:「知道家人过的好,也是为之欢喜的。」
南宫仙儿美眸温柔道:「道长您不要多想,您看今晚的夜色真是很好呢!」
她说着玉手轻拢胸前秀发,柔声念道:「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雁南翔。
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何为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