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竹朝他轻轻一撇,心中又是一沉,自己少时悟道,游历天下学贯古今,然而却对救治萧启之事无能为力,然而似这般丑态百出的恶人却生生掌控着萧启的命脉,这也意味着,他掌控着自己的命脉。先前赴死心中倒也慷慨,其后屈膝迎合倒也是为了其后的反击,可事到如今,她真就再也没有办法,甚至乎,她都不敢确定,萧逸还是否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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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来罢!”慕竹言语平淡,素手一扫,一抹白色光辉洒下,萧逸所受的掌力之伤顿时好转许多,萧逸不解的抬起头来,见慕竹似是真的没有杀他之意,不由得心中一宽,然而依旧不敢造次,毕竟先前对她百般凌辱,这时候稍有闪失都有可能激怒于她。
“救萧启还得靠你。”萧启的时间已是不多,慕竹便直接开门见山,待萧逸露出惊愕之色,慕竹继续讲解道:“我要将体内的逆龙血脉还给你,再由你施展‘引血’之法渡入萧启体内。”
“什么?”经过刹那的错愕失神,萧逸终是反应过来,这一日一夜倒是峰回路转,前一日他还被关押在惊雪的牢中,可过了一日,他却守得云开,竟然可以肆意凌辱这位烟波楼主,破了慕竹的处子之身,可便在狂喜之时又惨遭慕竹暗算,用那六合功法将自身最后的倚仗吸干殆尽,本以为已是再无利用价值,落得个一败涂地,可没想到此刻慕竹竟是告诉他——他还有用,不但有用,而且是这世上唯一能救萧启之人。萧逸一念至此,精神已是渐渐抖擞起来,他挪了挪身子,自地上缓缓站起:“那也就是说,现在,又是我说了算咯?”
慕竹双目微微一闭,语声平淡:“先前所应之事依旧有效,无论是你要我死,还是要我如何,我都一律照办,只是眼下时间不多,你…”
“哈哈哈哈,”萧逸突然一声狂笑,却是打断了慕竹的话:“我管你时间多不多,天不亡我,那我便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叶清澜啊叶清澜,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慕竹心中已是做过最坏的打算,她向前缓行一步:“只要不违背救回萧启,天下安稳的初衷,我都答应!”
“哼,”萧逸一声冷笑:“鬼知道你还会耍什么花招,你修为之高我望尘莫及,先前我还敢信你,可到了如今,再叫我相信这没用的承诺却是万万不能了,除非…”萧逸面色突然变得极为阴诡,仿佛这个念头已是被他盘算许久:“除非你将你的一身修为尽数传给我,我来掌控你的生杀之权,如此,才有可谈之机。”
“如此一来,你若反手杀了萧启,我又当如何?”萧逸的要求太过无礼,慕竹当即出声驳斥。
“那我也只好恕难从命了,我已相信过你一次,现在,就看你慕竹能否信得过我了?”萧逸双手一摊,却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向着慕竹的床头行去,翻身一趟,却是悠然睡倒在慕竹的闺阁小床之上,满脸谑笑的看着慕竹。
慕竹稍稍朝他一撇,却也能猜出他的心思,经历了先前一幕,萧逸恐怕已是再无死志,若是此刻用刑,别说三五日,恐怕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叫他求饶,可偏偏时间已是不够了,若是再将他折磨得遍体鳞伤,光是恢复身子怕是最快也得半日光景。来时路上,慕竹已将所能想到的方法尽皆估算了一遍,但终究是无可奈何。慕竹便在萧逸眼下静立良久,终于,她深深吐了口气,郑声道:“我答应你!”
萧逸一个翻身,却是从床头弹了起来,满脸不信的望着慕竹:“你说什么?你,你答应了?”
慕竹并未理会萧逸所言,而是轻轻向着床檐走去,行走之时,双手已是轻轻搭在衣裙丝扣之上,轻轻一扯,那披在白衣之外的一套白披便顺势滑了下来。
萧逸虽是痴迷于慕竹此刻的更衣艳景,可他却未就此失去理智,身子警惕的向床檐挪了挪,向着慕竹斥道:“你当真要将修为传给我,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慕竹一边褪下外袍,一边言道:“我会将毕生修为以六合长春之法传于你体内,同时也会将逆龙血脉汇入你体中,在此之前,我会对这逆龙血脉施以密术,血脉所经之人便会脉连一线,你救得萧启,便是我三人共用此血脉,一生俱生,一损俱损。”
萧逸听得慕竹坦言传功之时已是欣喜若狂,可又听得慕竹这“警告”之语,当下又是慎重起来:“你的意思是,你或者萧启,都会与我同生共死?”
慕竹点了点头:“我传你修为,只为让你相信我之诚意,不是为了让你霍乱苍生,你若有意图谋不轨,我自然会以命相抵,只有如此,才算是万全之策吧。”慕竹言语虽是平淡,可这句万全之策却是说得颇为沉重,此计能救萧启,救苍生,也能令萧逸信服,令其隐居山野不再能有异心,对所有人都是万全之策,然而对她自己,却无疑是噩梦的开始,若说先前答应萧逸甘做女奴尚且留有后手,可如今,即便是她再如何抗拒,也已敌不过有了自己修为的萧逸,如此一来,往后余生,恐怕也只能任由他摆布,她的血脉同样也牵连着萧启的性命,不到万不得已,她甚至乎连寻死都已不能。
“好,就按你说的。”无上修为轻而易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