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这个不断蛊惑者,王峰已经动了怒气,下手之时并不留情,熊之力量已经使出了全力。
没有丝毫犹豫,也不再多看一眼,王峰迈步进入宫门。而此时,被他抛向空中之人竟然还未落地。
咸阳宫。
一进入宫门之内,王峰在急冲中猛地一个旋转,身形已是戛然而止,因为眼前的景象让他深深疑惑起来。
和外面的喧哗声相比,宫内却是静悄悄的一片诡异,放眼望去,他的视野之内竟然没有半个人影,甚至连不远处的乾阳门也是如此,那是进入内宫的直接通道,平日里至少有两名军士在门前值守,可是今天大门外却是空无一人。
反常即妖。王峰原地静止不动,双目微微闭起,运气五内,进入龟息之境,顿时周围进入一片空明。
透过高高的宫墙,刚刚他进入的南宫门外,此时已经聚集了上百名禁军护卫,但仍旧有大量的护卫正在向南宫门集结着。乾阳门内,一片轻微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听上去至少也有上百人之众,显然里面早有埋伏。推出龟息之境,王峰嘴角微微一笑,回头看一眼南宫门,对于门外大量集结的护卫,他并不担心,因为大秦律法规定,宫内护卫和宫外护卫各属一体,各负其职。任何宫外护卫没有皇上旨意,不得跨入大门一步,否则便是谋逆的大罪。所以,有的禁军护卫脑袋上虽然顶着禁军二字,但终其一生,也没有跨入皇宫大门一步。
右边的乾阳门内藏有伏兵,这显然是针对自己的,而正面的正阳门内则是群臣上朝,秦皇勤政的长阳殿,这也是全咸阳宫内护卫最严的地方。只有左边的金阳门是防守最松的地方,因为金阳门内大都是太监内务的织造处,御膳房等,说白了就是咸阳宫的后勤保障场所,平时极少有权贵出入,对于孟老夫子那句君子远庖厨的至理名言,此时的达官贵人们却是深以为然的。别看他们每天在酒池肉林中海吃胡喝,但对于厨房此类场所,却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虽然乾阳门是通向内宫的直接通道,但后厨之地也定然有与内宫连接的小门,只是稍微绕一点路而已,但胜在不必与他们短兵相接。
想到这里,王峰没有丝毫犹豫,调转身形,右腿猛的一蹬,瘦小的身体已经高高掠起,整个人向左侧的金阳门直冲而去。
此刻,金阳门内,总都统白宝群正目不转睛的监视着王峰的一举一动,当看到王峰暴起的身形冲自己这边而来时,花白的胡须禁不住一阵抖动,嘴角浮现一丝苦笑,喃喃自语道:
“赵大人果然料事如神,看来白某今日要做一个两难的抉择了。”一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赵高赵府令,一边是圣上身边风头正盛的红人,国师徐福。此二人,任何一个都是他白宝群所不能惹的。
不过白宝群毕竟是军伍出身,向来为人豪爽粗旷,深明大义。对于赵高平时的所做所为,他也默默看在眼中,虽然不齿,但这却不是他一个普通将军所能奈何的。虽然他不知道王峰在众目睽睽之下硬闯禁宫的目的何在,但他知道此举定然不是为了大白天刺杀皇上而来。随后,他又从赵高对王峰下达了格杀令中,明白了这府令大人所做的初衷,只是在报几日前的受辱之耻罢了。
对于这个几年前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白宝群对他的身世早已了然,所以他心内有的不仅仅是赏识,也许更多的是一种怜悯。
稍稍考虑,虽然他还是不明白少年私闯皇宫的目的何在,但他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放水。
而此刻,淡青色的影子一闪,王峰已经如箭一般冲了进来。与此同时,惊雷般的怒喝声骤然响起:“杀!杀!!杀!!!”如潮水般的军士手持一丈多长的青铜戈从四周涌来,把这个刚刚进门的瘦小少年如铁桶般围了个水泄不透。
看着密密麻麻指向自己的长戈,王峰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苦涩,刚刚龟息之术竟然没有发现这里的伏兵,那么正好说明了一点,这里的兵力才是最可怕的。
显然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人预料到了。与刚才的短兵相接比较,这些手持一丈多长青铜戈的勇士可不会给他近身作战的机会了。
既然这样,那也只好使用抗拒阵法了,想到这里,王峰眸子中射出两道寒光,脸上也变得凝重起来。
“诸位勇士听命:卸下青铜长戈,任何人不得使用武器,也不得伤害此人,务必将其生擒活捉。”
一个沧桑的声音淡淡响起,话语中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诺!”随着此人话音落地,众军士却是没有一丝质疑,齐齐领命声中,都将手中武器插在了地上,慢慢向中间的王峰靠拢过去。
“咦……”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命令,王峰略感有些诧异,只要不是傻子,也知道这下命之人对他有着明显的偏护之意。
透过甲胄的空隙,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发须有些斑白的老者,正是当年有过两面之缘的中郎将白将军。投去了感激的一瞥之后,王峰也将手臂上凝聚的熊之力量悄然卸去几分。对于对方的偏袒,他当然只能投桃报李,面对这些围攻的士兵,只需稍微用力将他们震退即可。
一场乱战,就此打响。
“砰砰”之声,络绎不绝的在咸阳宫上空回荡着,比起先前的宫门外之战,明显激烈了不少。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王峰挥出最后一拳,将面前的军士打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