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邪天被其他内门弟子带离广场之时,苏闯和吴舒阳激斗正酣,他不敢走远,在山道之上偷偷观看,眼见吴舒阳被内门弟子闫首廷从空中拽下,心道不好,便急忙奔赴外门万管事处。
万管事那时正在厅中喝茶,只见楚邪天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就奔了进来,头上还粘着草叶,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万师叔,大事,大事不好了,内门弟子在广场上欺负外门弟子,已经有人受伤啦!您别喝茶了,赶紧去看看,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万管事正要皱眉呵斥,听说有人在外门打架,立刻放下茶碗,也顾不上训斥,紧随楚邪天直奔广场而去。楚邪天人在前方,眼珠子一转从怀里掏出了之前苏闯给他的令牌。
急急的说道:“万师叔,这一次你可要救救苏闯,他是卜长老在山下看重的弟子,但他为人执拗,在初来容华宗的时候不肯使用这令牌之威进入外门,说是要靠自己的实力。还把令牌给了我,若是苏闯此时有了什么闪失,恐怕卜长老会大发雷霆。”
万管事一边走,一边听楚邪天诉说事情缘由,心中越发看好苏闯,别人若是得了这令牌,没准早就嚣张异常的踏步上山,直入内门了,这种不贪便宜的少年,在如今可是并不多见,而且观其进入内门的种种表现,卜长老赠予令牌也就合情合理了。
“令牌你先拿着,我们先去救人,其他事一会再说。
两人匆匆前往,刚上广场就看到了之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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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卜长老早在山下就已经赐予苏闯的令牌,卜长老在宗中是什么地位,我想不用我说,你们心里也都清楚,别说是内门首席,就是掌刑堂的师兄师弟来了,也要给他几分薄面。他这种身份,你们也敢动,莫非是对卜长老的眼光有所怀疑吗?”
万管事手里拿着令牌,说话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胡须飘飘,显得十分生气。
闫首廷一见那枚长老令牌,差一点吓得尿了裤子,开什么玩笑,他还指望着境界提升进入西峰做卜长老的弟子哪,现在得罪卜长老不等于自绝修道路吗?至此,他的态度急转之下,之前还是和刘星雨站在同一阵线,此时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万师叔,你看,这……这都是误会,之前不知道苏师兄的身份,却是我的过错了。”
他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几步走到苏闯跟前,柔声说道:“哎呀!你看苏师弟,我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都认不得了,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是我在宗中晋升内门时得到的一些舒气丸和一些疗伤药,你快拿去,给吴师弟治伤,我下手也没那么重,他休息两天就会好的,另外,我前些日子在宗外试练的时候,恰巧打到的冰虎内丹,你也一并拿去。”
闻首廷毫不吝啬的从腰间的布袋里大把大把的掏出药品和内丹,嘴里却都是几近哀求,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生怕苏闯不接受。
苏闯愕然,连万管事和楚邪天都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一手,平日里,他高高在上,在哪里都是一副我是内门我怕谁的姿态,哪里有人见到过他那种市井小人的样子。
见苏闯愣在当场,不言不语,闻首廷脸上的冷汗更多,他也不怕尴尬,一拍脑门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脑子。”
说完一把伸进布袋,掏了半天,拿出了一块平凡无奇的木头,见他脸上禁脔抽动,似乎此物极为珍贵。
他哆哆嗦嗦的将那块木头捧起,送至苏闯的面前,有些肉痛的说道:“这是我早年间在南漠一处神秘之地得到的神木,师弟无论如何都要收下,这神木威力无比,你别看它极为普通,斧砍火烤都不能让他掉落分毫,是个难得的宝物,师弟你要是不收下,师哥我……我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说完看其样子竟然是要哭,堂堂修仙练道之人,哪里会如寻常孩子一样哭闹,可此时闻首廷的样子分明就是要落泪,苏闯看着闻首廷,却不知道是他为自己拿出了老本而哭,还是为得罪了卜长老而后悔。
就在这时,匠神空间里的龙神轻咦了一声,而后似乎失态一般的在匠神空间里狂吼:“苏小子,赶紧接下,赶紧把那木头接下!我的龙神老祖宗,这不是建木残根吗?这……怎么会在这个娃娃手里。”
这一吼苏闯毫无防备,别人自是听不到,却震得苏闯耳朵嗡嗡乱响,于是他抬起手,挖了挖耳朵。
这一动作,看在闻首廷的眼里立刻变得不一样了。心中却想着,这苏师弟着实心贪,脸上却越发痉挛的厉害,于是他又掏出了一口灵剑,两盏丹炉,堆在苏闯面前,几乎成了一座小山。
闻首廷的眼泪真的流了下来,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光,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卜长老的内保弟子。他颤抖着抖了抖布袋然后哀求道:“师弟,你看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没有了,啥都没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苏闯干咳了一声,这才慢悠悠的出声:“闻师兄也不必如此,既然是误会,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我也不是矫情之人,你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以后入了内门,还仰仗师兄多多照顾。”
闻首廷擦了擦脸上的鼻涕,这才露出些许喜色。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苏兄心怀宽广,以后进了内门,闻某必当尽孝犬马之劳。”
苏闯不露声色的收起灵剑,丹炉,随意的拿起那块木头,以及其他一些药品兽丹,放在了自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