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场的群众绝大部分都只知道台上的人就是暗刺的贪狼,却并不知道台上的少年同时是虹璃国的三皇子。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处刑了,罪名是勾结他国蓄意叛乱,所以被处以绞刑,午时行刑。
琉月站在行刑台上冷冷地看着台下的民众,从心底里嘲笑自己:真是可悲啊,兜兜转转还是走上了母亲一样的路,最终都死在同一个地方。
或许这也是那该死的天意吧。
也是啊,从母亲离开的时候他就该跟着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反正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愣住了,黑暗中那一丝最后的光明。
“琉月哥哥。”有个声音突然响在他的脑海里。
对的,他还有璃月,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珍重的人了,也是他心底最后一束光。
如果自己不在璃月身边了,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独自面对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
“时辰已到!斩!”一个声音大喝到,同时一块令牌被丢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身旁的刽子手上前一步把他按住,拽着他往绞刑架上走,他突然想要反抗,因为在这世界上他还有要保护的人,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可是已经迟了,两个粗狂的刽子手已经把他死死地绑在绞刑架上,全身上下捆的牢牢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也许没有他璃月可以过得更好也说不定。
琉月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吧,终于可以和母亲重聚了,至于璃月,应该会一直跟随陵渊学习占星术,以后成为有名气的占星师,至少可以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
“等一等!”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传来,刽子手猛地刹住不让手里的大刀落下。
璃月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宦官在行刑官的耳边悄悄说了什么,只见行刑官招了招手,刽子手立马会意上前解开了琉月身上的绳子。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行刑官就站了起来咳嗽了两声,大声喊道:“陛下临时改变主意,恩赦罪人死刑,改为剥夺所有的身份与财产,施以流放。择日执行!”
人群里突然引来一阵唏嘘,如此大的罪行竟然被免去了死刑,虽说流放也是不简单的刑法了,但对于叛国犯来说怎么都显得轻了。
行刑官走后人群也渐渐地散去,一队士兵上行刑台把琉月带了下去。天上开始下起雨来,从蒙蒙细雨变成了淋漓大雨,冲刷着空荡荡的行刑台。
琉月抬起头看了一眼从晴空万里瞬间变成乌云密布的天空,随后上了囚车被送走了。
“谢谢。”行刑台不远处的屋檐下璃月和文武曲望着大雨中的行刑台,璃月轻声说。
“安啦,只要不死贪狼大人终有一天还能恢复辉煌的。”文曲轻轻拍了拍璃月的肩膀,全然忘了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
“姐,说好不能对公主无礼的呢……”一旁的武曲小声地嘀咕。
“臭小鬼用不着你提醒我!”说着又是一巴掌拍在武曲的脑袋上。
看着两个活宝璃月不自觉地轻松了很多,是啊,璃月哥哥能活着已经是最好的了,不用去奢求那么多。
就在一刻钟之前,她在文曲的带领下并没有直接来到行刑台,而是直接跑去找到了皇上,璃月以死相逼才换来了琉月的性命,最终皇上决定改为流放之刑。
琉月坐在黑暗里,听着外面的雨声和衙役们的叫骂声,这一场雨下得实在是太突然,让人觉得甚至有些邪门。
这座牢狱是用来关押最大恶极的罪犯的,设计地非常的牢固,只有后墙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用来通风的洞能传入光亮,但现在的天气能照进来的光也非常的微弱。
突然牢狱的大门被打开了,强光照了进来,突然的光明让琉月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两个人影被衙役带了进来。
“去吧,不能太久。”衙役醉醺醺地吩咐,守狱的工作是很无聊的,所以他们总是喝酒。
“属下文曲,参见贪狼大人!”
还没等琉月看清来者,其中一个已经大步向前单膝下跪行礼。
“文曲?”琉月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她。文曲是他在暗刺里最忠诚的部下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她与弟弟武曲总是对琉月的命令唯命是从。
“我已经不是贪狼了,也不是什么皇子,现在只是一个连姓氏都没有了的普通人。”
琉月说着就愣住了,因为他看清楚了另一个人,那个人穿着暗刺的服装,当她解下盖住头的帽子时琉月看到的却是他最熟悉的脸。
“琉月哥哥。”璃月有点哽咽地站在那里,隔着一扇铁门琉月也能感受到她的心情。
“哭什么,我又没死。”琉月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皇会突然改变注意免去死刑了,大概就是璃月这个小丫头的功劳吧。
“谢谢。”琉月苦笑着说,他半个时辰前还想着自己要保护她,而现在自己竟然被她给救了,有种说不出的滑稽感。
可是他又后悔说出了这两个字,因为听到这两个字的璃月哭得更加激烈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琉月想要安慰她。
然而他自己也觉得这句话没有什么说服力,现在为止他都还不知道自己将要被流放到哪里,又谈和回来呢。
“不,我一定会去找